漫耕。

生活突發事件 (戎馬無疆X仙殿望夜)

 

 

「該死！」

 

戎馬無疆低聲咒罵，換上深色卡其褲、白襯衫，電腦包一提、鑰匙手機皮夾往口袋一塞，碰一聲將門用力地關上，離開公寓。

 

「不知道晚上會不會下雨。」手放在方向盤上，戎馬無疆看著有些陰鬱的雲朵喃喃自語。

 

他所住的公寓位於郊區，離市區約十五至二十分鐘的路程，但他的目的是市區中心外圍一間叫「Cypsophila」的咖啡廳。在停車場把車停好，下車時除了剛剛從家裡帶出來的東西之外，還有一碗在路上從要收攤的阿婆那買來的廣東粥。

 

步伐很大卻一點也不顯得倉卒，約走一分鐘的路「Cypsophila」的木製招牌映入眼簾，單手掏出口袋裡的鑰匙，準備等等要開門。

 

欸？

 

戎馬無疆在門前三公尺處停下，發現有人站在「Cypsophila」前面，是一個女人，她正看著一旁黑板上印有公告事項的白紙。上面寫著───從今天開始連續一個禮拜晚一個小時半開店。

 

「要先進來嗎？」應該是客人，他想。

 

「可以嗎？」

 

「嗯。」說完，逕自打開門要進入，迎面而來的空氣裡夾帶強烈的滯帶感令戎馬無疆皺了下眉，又回頭，「等裡面通風。」阻止她跟著自己進入。

 

室內的空氣在窗戶打開約過五分鐘後好了許多，這時才將窗戶全都關上、打開冷氣。

 

叮鈴鈴…門鈴響動，門被推開了，是剛剛那個人，她自己找了個安靜的位子坐下，然後打開包包組裝起筆電來。

 

熟悉地像這裡的常客一般。他想。

 

「要什麼？」總覺得在哪見過她。雖然這麼想，但他問的問題完全沒相關。

 

「Expresso。」

 

在菜單上劃一比，默默回到吧檯，先研磨三種咖啡豆，然後到入pump machine裡面，沒多久咖啡香浸淫了整個空間。

 

「妳的咖啡。」他將咖啡放在筆電旁。

 

「謝謝。」

 

她轉頭微笑道謝。這時，他才看清她的容貌，又因總覺得在哪看過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耐看。這是戎馬無疆對她的評語，不是美與醜的耐看型，是她散發出的氣質相當地吸引人而耐看。最後…浮現異樣的熟悉感。

 

「不會。」收回目光，坐在吧檯內的旋轉椅組裝筆電，然後泡了杯熱巧克力牛奶。

 

戎馬無疆29歲，單身，SOHO族而「Cypsophila」咖啡廳只是他最近才追加出來的副業，是小股東。

 

平時「Cypsophila」的人並不多，加上它都是在冷門時間開店，所以他只有另一個合夥人，兼老闆員工同時她是小自己三屆的學妹，他只需要想到時來晃一下、幫個忙就行了。

 

從今天開始連續一個星期他來『代班』，因為他的合夥人兼員工請假跑去渡蜜月了。於是，開始為期一週的兼職。

 

 

 

今天一如往常來到「Cypsophila」，點了一杯Expresso後，打開筆電裡的文字檔檢閱。仙殿望夜是個以寫文章維生的寫手，雖然沒什麼名氣，但單身的她養活自己不成問題，所謂一個飽全家飽。

 

她寫作時有個習慣，就是…不在家裡創作，在路上晃、看風景、走過人群、散心時都會帶著吃飯傢伙───筆電，尋找題材靈感，靈感一來就找個地方停下來。

 

離家近、部分活動區塊的中心、人不多、幽靜，「Cypsophila」是她最近發現的好地方，女老闆也願意讓她點一杯咖啡待很久很久，沒有一絲的不悅，重點是…她和老闆挺合得來的。

 

從前兩天開始「Cypsophila」的另一個老闆開始來代班，是聆月和她聊天時提過的戎馬無疆，聽說他是來代一個禮拜的班，他也會讓她待很久很久，於是她決定在戎馬無疆代班的期間也光顧「Cypsophila」。

 

有時在戎馬無疆和仙殿望夜同時沒將注意力放在電腦上時，兩人會聊上幾句，像是…兩人都參加過千葉傳奇和關山聆月的婚禮，只是沒有和對方講到話，無意間發現的；他和聆月學妹要合資開「Cypsophila」時千葉傳奇醋勁大發，兩人還因此鬧革命；某段時期聆月特別黏望夜也讓千葉傳奇很哀怨，都是聊出的。

 

「給妳。」一下子，戎馬無疆送上了Latte，而不是Expresso。

 

「怎麼…」不是Expresso？

 

「喔，咖啡少喝一點。」對於仙殿望夜的疑問，戎馬無疆不以為意笑了笑。

 

啊啊…

 

這讓仙殿望夜想起，之前關山聆月也要自己不要喝這麼多，只是…自己在寫文章時需要咖啡，所以改不掉。

 

「謝謝。」

 

「沒什麼。」

 

懷著感謝的心情輕啜一口，很好喝，心也暖暖的。

 

 

 

那天，『午夜夢迴讓我依舊聽得到她、感覺得到她，卻也依舊看不見她，是的，依舊。因為，她不在，而我尋尋覓覓著。』故事最後他如此說，然後神情由迷茫轉回原本的溫文。

 

那天他們談到了自己的夢，戎馬無疆說他近三十年來斷斷續續、反覆作著同樣的夢。

 

夢裡面，他曾經是一殿之主，因為迷戀祀嬛而被拔除殿主之位，而後為了那名祀嬛在冰天雪地中不斷找尋一朵不存在的花，因為她自願上戰場，最後在戰死在戰場之上，自己依舊一往無悔，甘願。

 

一次又一次的夜裡夢迴，讓他在夢中戀上那名女子，莫名奇妙、沒來由。

 

故事、靈感、經歷三者缺一不可，仙殿望夜喜歡聽不同的故事，這興趣就是促使她成為寫手的大宗原因，通常她聽完故事後花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化為文字。而，這故事沒有成為她筆下的題材，她收藏在心裡，默默希望它能有結果。

 

然，對這故事，她竟也有股熟悉感。

 

───彷彿親身經歷。

 

 

 

老實說，戎馬無疆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愛上夢中的那人、為何自己會跟仙殿望夜說這些，完全不像自己的個性，一點也不。

 

獨自一人時，這些疑問讓他恍然，為什麼呢？他不明白，硬要籠統來說的話就是感覺問題。

 

如果比做圓圈，這感覺、那一天的異樣感、和夢有了交叉，交集點是───仙殿望夜，是了！這讓戎馬無疆理出了一點頭緒。

 

那一個星期培養出『期待』的心情，不排斥來到「Cypsophila」，甚至期待隔日早晨到來，一星期的尾巴不希望到來。

 

他想起了一句話。

 

───是的，請把握，當不斷重複不再麻木。

 

之後，他到「Cypsophila」的頻率變多了。

 

 

 

叮鈴鈴，門鈴響的清脆，男人從門外踏入，同時引起門內兩人的注目，仙殿望夜向榮馬無疆輕點一下頭後又將注意力放回筆電上，而關山聆月朗聲道：「唷！戎馬學長！」

 

「嗯。」

 

「嘖嘖...學長最近『出席率』很高啊。」

 

怎麼了？關山聆月目光有意無意望向仙殿望夜，而她從筆電上拉回注意力，抬頭回視，眼神帶著詢問。

 

沒事。她說，又衝著戎馬無疆奸笑了下，然後屁顛屁顛的跑的他身旁，「學長，你這樣民國幾年才追得到望夜姊姊，給點誠意主動點吧。」低聲。

 

這傢伙肯定被寵壞了！

 

戎馬無疆翻了大白眼，這奸臣一般的笑容像極了寵壞她的人。

 

「妳住海邊的？」

 

「什麼？」疑惑。

 

「管的這麼廣。」

 

「你...！」為之氣結。

 

噗嗤一聲，一旁看著兩人鬥嘴的仙殿望夜笑了出來，打斷關山聆月的回擊，兩人同時望向她。

 

「沒事，你們繼續。」眼睛都笑彎了。

 

誰還吵的下去啊…

 

兩人此時想法對上了拍，在心裡默默吐槽，有默契的停下鬥嘴，各自忙自己的。

 

營業時間接近結束時窗外下起傾盆大雨，關山聆月面帶微笑送走客人後回到吧檯內，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打簡訊，不一會傳出。

 

約過了十來分鐘，關山聆月走至她身旁，「望夜姊姊，我們差不多要收了。」

 

「好，我在一下就好了。」說完，又埋首於筆電裡。

 

正當仙殿望夜收拾吃飯的傢伙時，Cypsophila的門又被推開，關山聆月下一是反應，「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已經結束營業了。」來人一整個黑，一襲黑色西裝、黑色襯衫、和一頭俐落的黑短髮，正是千葉傳奇。「聆月。」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怎麼這麼快？你先坐一下。」轉身繼續將剩下沒收的整理乾淨。

 

「嗯。」

 

不懷好意吶。千葉傳奇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仙殿望夜一眼，又看向戎馬無疆，而後揚起玩味的笑容。

 

真是夠了！

 

戎馬無疆惡狠狠瞪著他，而千葉傳奇頗不以為然繼續笑著，無力感讓容馬無疆在心裡呻吟，這對夫妻真是夠了！

 

「哼。」幾不可聞的輕哼一聲，撇過頭不看他們。

 

「好了。」

 

千葉傳奇手拿外套讓關山聆月穿上，往門口移動，快收拾玩的仙殿望夜邊目送兩人邊將滑鼠塞進背包中。

 

「望夜姊姊、學長再見。」跨出大門前關山聆月回頭帶著叮嚀的語氣說道，「回家要小心喔。」一旁摟著她的千葉傳奇向兩人點過頭。

 

「我送妳。」戎馬無疆目送兩人走了之後，晃了晃手上的鑰匙。

 

「麻煩你了。」

 

「不會。」

 

有小小邁進一步吧？

 

終於讓他第一要求成功，戎馬無疆帶著小小的感動，腳下的步伐比以往小了些，卻輕快許多。

 

真是場及時雨，你/妳說是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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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來著：

 

Cypsophila：滿天星(學名的樣子)。

 

 

 

Express：義式濃縮咖啡。

 

 

 

pump machine（幫浦機）：專門用來煮正統Express的機器。 (p.s. 通常這樣的煮法都會混咖啡豆，因為煮出來原本帶酸的咖啡豆會更酸、原本苦的咖啡豆會更苦，但小夜真的不知道會混幾種，所以大家看看就好=ˇ=)

 

 

 

Latte有加牛奶。奶量：義式濃縮咖啡<卡布奇諾<拿鐵  (義式不加牛奶，沒記錯應該是~”~)

 

 

SOHO 起源於美國，是Small Office Home Office的縮寫，意指小型的家庭辦公室。
SOHO族最令人羨慕的地方是能夠在家上班，而且工作時間自由，就是在於工作時間能夠自我調配和掌控。
當SOHO最大的好處是可以一邊工作一邊玩.然後自己決定時間自己決定收入可是從反面來思考，SOHO族二十四小時的生活，也都陷入工作的情境當中，隨時都是上班時間。對大部份SOHO族來說，幾乎每天的工作時間都是超過十個小時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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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還有印象...

這就是之前說的戎夜前篇=W=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