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耕。

《8》混薪水的日子裡

 

 

「大家今天辛苦了。」

 

「辛苦了。」

 

一天開始後迎接而來的是上緊發條的日常，接著是一天工作的結束，曉習慣性的向自家組員們打招呼，也得到相同的回應。

 

『Hey～有沒有機會，轉個圈就能看到世界......』整理著要帶回去研究的資料，尹哼著”上輩子”歌手蘇慧倫的〈再唱一首歌〉。

 

『......』

 

習慣聽著她不時會冒出的歌曲，以及她口中所唱的中文，不完全懂，只能聽出些許的字音，兩人之間除了多方面相容外，還有語言上的交流。

 

事情，回溯到一個禮拜前。

 

───大家好，我是曉，從今天開始將會是各位的組長，如有不足的地方還請各位不吝指教。

 

身為中學生的最後一個學期結束，同時迎來進入高中時期前的假期，這假期裡曉並不輕鬆，尹則表示前世身為平凡人的她寒暑假都是用來糜爛。

 

所以，短期自家企業打工什麼的，最討厭了。

 

話雖如此，但她現在畢竟與曉同一個體，所以秉持著共患難精神當一對”難姐難妹”。

 

有人說真正處於高位的人不用做到十項全能，真正需要的是獨到地看人眼光，把正確的人放在正確的位置上。在這假期間，伊森院清想培養曉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曉華麗的當了一次空降部隊、成了七人小組的組長，目標是在假期間繳出張漂亮的成績單，不管是企劃案或是實質的成果。

 

混薪水的日子開始了？然後，她這麼調侃自己。

 

「還在忙嗎？」

 

「沒，在整理東西了，實理小姐呢？」曉聞聲抬頭。

 

曉不是KIYO會社裡晚走的族群，但卻是七人小組裡晚走之二的其中之一，另外一個就是她眼前的人。而今天的時間是意料之外的”有些”遲。

 

「剛忙完。」

 

───為什麼是她呢？

 

曉曾經問過尹為何會選宮永實理，明明還有兩個人是更好的選擇。

 

尹給的理由是：當時的問題。那回答，可以看出她未來的”努力度”，因為需要，所以會全力以赴。

 

當然，說道需要，是大家都需要，所以更多的判斷是更直覺性。有點抽象，但曉大概能明白她所要表達的意思。

 

要問更浪漫一點的解釋？大概就是命中註定的直覺。

 

「要一起走嗎？」談話間剛好收拾完畢，說著，曉站起身開了口。

 

「……」

 

宮永實理默默點了頭算是回答，兩人離開七組辦公桌椅並在一起的工作區，搭電梯直達大廳入口。

 

一路上氣氛合諧，宮永實理的歲數和尹的精神年齡相當，談話起來沒有代溝，前者強勢中帶著謙和，後者習慣性地搭話。

 

「小姐。」由里佳一如往常準時待命，老早就和伊森院家司機在公司外等候，在見到曉的第一瞬間便上前。

 

「嗯。」一個停頓整理，「兩位第一次見到面吧？我的同事宮永實理小姐。川前由里佳，我的…管家。」介紹間有著不自然停頓，糾結的最後決定用”事實版本”，畢竟以她的年齡、空降組長都顯示不少她身份不簡單的跡象，更不用說先前的面試。

 

「「妳好。」」

 

「要搭便車嗎？順路喔。」根據員工資料顯示，曉表示有順路。

 

「嗯。」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從曉的語氣中可以清楚明白問句=肯定句，後面的附註只是順帶，「麻煩了。」

 

「沒。」那回事。

 

曉雖然沒有紳士行為的習慣，但尹在上輩子可是受家人影響對女性十分禮讓，所以在能力所及範圍內，夜車什麼的肯定不會讓宮永實理獨自去坐。

 

 

 

『我說尹啊...真的要這樣嗎？』面對她不以為意的提議，曉幾分排斥。

 

『反正今天的突入也暴露了差不多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反正這些年來還少失望過嗎？』

 

是的，還少失望過嗎？

 

一開始曉還對”不一樣的結果”抱持著一定的熱度，但隨著成長中遇過不同的人漸漸地失去信心。

 

並不是每個人在東京境內聽到”伊森院”這名字後都能淡定的，有些人會改變態度，小心翼翼、奉承、有目的接近、遠離……，這些經歷太多。

 

『嘖…隨便妳。』

 

整個讓人感到舒適的空間。

 

車上，司機專注於道路駕駛，副座的由里佳則如她的主人一般安靜得沒存在感，自己隔壁是正凝望夜空側寫出靜逸氣息的曉，搭配上氣氛輕鬆的音樂，卻讓宮永實理感到幾分莫名壓力。

 

「到了。」

 

司機將車停在路旁，從車窗看出去可以看到六層樓高的公寓式建築，外觀看來不舊也不新，走路至鬧區需15分鐘的路程，地點還不錯的條件讓每一戶都有人入住，點著澄黃的燈火讓夜晚多了幾許的溫暖。

 

「謝謝。」

 

「沒什麼。」

 

碰！

 

「等我。」拋下這一句，曉讓司機和由里佳在車上待命，自己則是在宮永實理下車關上後跟著打開車門。

 

怎麼了？

 

宮永實理真紅的眸望入那宛如激不起漣漪的幽藍星瞳，有時候她會在她身上看見不屬於這年齡層的氣質，一種令人捉摸不到的寂寞。

 

「只是想說，我是曉，伊森院曉。」這是討論的結果，當初為了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煩，當初空降介紹時只有”曉”而已。

 

「喔。」原來傳聞是真的呢。

 

像也不像。

 

大部分的時間裡曉的存在感相當的低，生來並非如此，只是習慣性的實行”低視聽率”的準則，能不張揚、出風頭就避免，這方面來說，真的不像大家族出身的人，但必要時又有著與生俱來、所謂上位者的氣息。

 

宮永實理當然知道在東京伊森院代表怎麼一回事，她對而言不論曉是何種年齡、身分地位她都不介意，重點在於曉是否有那能力帶領團隊，並且不搗亂、不專政就夠了，畢竟她可沒自我感覺良好到以為能輕易影響一個世族子弟的”心情”。

 

更直白一點就是───小道消息表示這期給她帶過後，眼前這一位就會回到自己無法想像世界。或許這樣說也不夠完全表達宮永實理的淡定，更多部分理由來自於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的情形和對眼前這位不能算多的了解。

 

「那麼，晚安。」

 

「晚安。」宮永實理的一如往常讓曉嘴角勾起了淡笑，這一次沒有失望，因為這就是她想要的。

 

期待伴隨著失望，失望卻也伴隨著希望不是嗎？一體兩面，她深信不疑。

 

 

 

一天、一天、又一天。

 

日子照過，日常照來。

 

從一開始帶著不情願的心情到後來接受正常上班族的作息，曉不得不承認習慣是種可怕的事情。

 

又或許是一人工作兩人分擔減輕不少負擔，再怎麼說，就算前世的尹不算是天才一類，但兩輩子的腦袋裡疊加的東西也不算小量。

 

固然當組長管人感覺上還不錯，但實際上所承受的責任相對的增加，一份工作就是這麼一回事，有苦有樂，全看個人怎麼去想而已。

 

於是，又迎接了午休時間的到來。

 

「告一段落了...」踏出會議室的曉顯得有氣無力。

 

───你們知道為什麼需要練體能嗎？那是因為在比賽會場需要等比賽場次的體力！

 

是的。這個月下來尹真的發現以前老師課堂上說，日本人是個愛開會民族還真的一點都沒錯，又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從前的教練是這麼說過，鏘然有力，雖然兩者之間只有體力這單字共通。

 

『餓死了...』

 

『覓食！』

 

『贊成。』

 

思緒交換，曉踏著比平常快上一倍的步伐往員工餐廳走去，準備為下午要繼續的會議做能量補充，路經自己的辦工桌還不忘將筆電帶著走。

 

「A定食。」

 

「好的，馬上來。」

 

KIYO會社的伙食還算不錯，造就了午休時間擁擠的狀態，不過由於時間已接近十二點五十分的關係員工餐廳的人潮漸漸散去，所以曉順利地找到了空位。

 

運氣不錯。

 

座位在是窗邊的圓桌，兩張椅子面對面擺著，而曉選擇了身後有盆美化環境的綠色植物的位子，將手上的筆電和午餐放下，順利地連上無線網路，並輸入了某遊戲的帳密。

 

「這位子有人嗎？」

 

「請坐，實理小姐。」頭也沒抬，曉從聲音辨認出來人，同時專注於手上的遊戲。

 

───終了。

 

電腦傳出戰局結束的聲音，天曉得傳說中咀嚼可以增加大腦運作是真是假，結算後是二位+10，還算可以。

 

「結束了？在玩什麼？」曉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她想。

 

「網路麻將。」

 

「麻將啊...」宮永實理一個停頓，將臉轉向窗戶外，「以前，常常和家人一起玩呢。」說著，臉上露出名為懷念的悲傷。

 

「要來一局嗎？半莊。」轉移話題，只是覺得那真紅的眼眸裡不適合存在太過悲傷的情緒。

 

「不了。」時間上來看有點急促。

 

宮永實理輕聲拒絕，曉索性將電腦關機，兩人聊起天來算是打發還有剩的午休時間。

 

短短十分鐘兩人談了不少話題，例如她聊到自家女兒也會打麻將，又例如她說她接下來要去唸的學校是西東京的名門高校，特產是麻將部。

 

「差不多了。」分神間曉看見了牆上的掛鐘。

 

「嗯，一起走吧。」

 

『好了，繼續努力吧。』

 

『喔～？』

 

默默為自己打氣，迎接下午的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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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怎麼說呢，記錯順序了(掩面...

但是！下回確定是進入白糸台了@@"

曉和宮永媽的回合就這樣了，之後應該還有啦...(大概...

然後CP部分不知道之前有沒有說過，可能會有不少幼馴染CP...(看存稿

總之，這大概可以更到10回出頭(後面產量跟坑了一樣-.-

那麼，以上。

下星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