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耕。

《13》頂點

 

 

「幾個月不見了，實理小姐。」

 

「嗯。」

 

這一瞬間，照將遇見曉之後許多的不明串聯在一起，明白了。

 

這一瞬間，照開始相信，生命中有一種絕對───緣分。

 

但是。

 

向來無波的紅眸跳動著未知的情緒，在接下這眼神後曉只回了個”哎？我沒提過嗎？”的裝傻眼神给照。

 

久久，照才開了口，「……我先回房一趟。」

 

「請坐。」宮永實理在女兒轉身上樓後默默收回目光，面對曾經的上級。

 

「謝謝。」

 

「……說吧，什麼事？」不是沒想過白糸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還真的遇上了，更何況對方的身世背景顯赫，實在是猜不太出來她跟著女兒來拜訪的真正的用意。

 

「嘛、有一部份是想確認自己的猜測，顯然我沒猜錯。」

 

「……」

 

「呼～」好相似的氣場呢。心底默默比對了兩人，「其實是這樣的，下星期開始白糸台麻將部要進行為期一週的強化合宿，妳家這位很巧地在下星期剛好排了探親假，所以部長讓我代表麻將部來致歉，打擾到妳們難得的相處時間。」

 

「其實，並不用特地來這一趟。」

 

「是，可以這麼說。」曉沒有反駁她的話，但是，「不過，接下來是我代部長傳話，和我的個人意見在裡面。」

 

沒有回話，宮永實理僅僅在直視她的眼神中加入了一絲”請接著說下去”的情緒。

 

「我想妳應該想過，但宮永、啊…我是說照，應該沒跟妳說過在學校有被欺負的經驗。」接著補充，「而且，雖然她外表給人冷漠、乖張的感覺，但實際上只能說她真的是妳女兒。」嗯，是好孩子。

 

「嗯。」點了下頭表示明白，是的，她不是不明白把女兒送到白糸台裡的風險，但是，當照收到錄取通知書時不由得感到驕傲，因為那”真材實料”的實力。

 

「雖然自己這麼說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某一次我看見了”現行”而上前幫了一把，所以她們的動作稍稍收斂了。」

 

聽到這宮永實理挑了挑眉，對於那個”稍稍”是否少參了水分在裡面有強力的質疑，畢竟伊森院三個字在東京絕對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所以就算學校裡的同學還是有小動作，大部分也屬於沒什麼殺傷力的攻擊。

 

「喔，偏題了。我是要說，照真的很厲害…」到這曉頓了下，只有跟照對局過的人才知道那逆天般的強大。

 

「部長也很看好她，可以肯定的說，白糸台有史以來最強大且最令人畏懼的ACE，在未來幾年裡更是不可或缺的核心，也會在往後的高中麻將界留下她的名字。」

 

「今年夏天，我們的目標是全國冠軍。」宮永實理靜靜聽著，她知道接下來會又自己在意的重點，「白糸台裡不乏實力與自尊心強大的傢伙，裡頭多多少少有信奉並尊敬強者的人，如果照今年能打出好成績的話，在白糸台日子會更好過。」

 

所以先前”照真的很厲害…”和剛剛的預測兼推論就是妳想說的嗎？她這麼結論。

 

「母親。」照的聲音正好在談話結束時出現，單手提著書包和小行李，結束話題的兩人也同時起身。

 

「小照。」

 

「是？」

 

這次，宮永實理沒有回應照，只是走近她張開雙臂將大女兒輕輕擁住，「把妳最喜歡的麻將，去變強回來吧。」

 

詫異。

 

她的母親宮永實理雖然在生活教育的管教上嚴謹，但是在其他方面從來不是會要求孩子一定要達到某種程度的人，所以照對宮永實理這番話感到訝異。

 

於是，她將目光移至曉身上。

 

怎麼回事？

 

別這樣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短暫交流過後，照根本不相信曉剛剛什麼都沒做沒說，但現在的情況顯然沒辦法讓她繼續糾結在這一點上面。

 

來自家人的溫暖，讓總是不溫不火的眼神淪陷了，紅眸透著平時所沒有的柔軟情緒，接著，照用沒拿著東西的手緩緩回擁。

 

「好的。」

 

 

 

───臨海的尾莊，比賽來到All Last，四家進入了點數差距不到一萬的白熱化！

 

懸掛在鋼架上的舞臺燈映照著，恍恍惚惚地，照想起了那為期一週的合宿，為了要變得更強部長向學校額外申請了補助金費，名目是外聘多名職業雀士共同參加合宿，而今年代表西東京出線的成績讓學校二話不說的撥了大筆金費。

 

相當豪門式的培養方式，她是這麼認為的，不過也沒什麼好不滿或是想提出意見，畢竟自己在那七天裡確實獲益良多，也能感覺到自身明顯的變化。

 

思緒拉回，照看著手上理好的手牌：二九萬、一四九筒、一六索以及東南西北和紅中發財，然後看了牌山裡翻開的牌，寶牌是三筒。

 

「尾莊了呢，那麼首張就它吧。」打出一萬。

 

照的對家，也就是臨海的大將這麼開了口，打出All Last的一張牌。

 

真的是個奇怪的好人。

 

從第一次見面到了解對方，照對曉下了這麼個評語。

 

雖然她總是頂著淡漠的臉孔，但是在松竹學姐和咲的事件過後她再次了解不能用外表評斷一個人，也證實了坂宮雅美’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喔’的發言。

 

“怎麼會參加麻將部呢？”記得這次認識曉以來第一次詢問她的私事。

 

“唔，因為很喜歡喔。”她是這麼回答的。

 

在照看來麻將並不是她的最強項，她卻因為喜歡而花了大量時間去了解、分析，想變得更為精進。

 

所以大家為了共同目標走到了這一步。

 

像是感受到照的情緒一般，牌山與她的連結更加緊密，期待被一一回應。

 

四筒。

 

摸進了九索而打出四筒，手牌變成：二九萬、一九筒、一六九索以及東南西北和紅中發財。

 

“照。”

 

“嗯？”

 

“叫聲堇來聽聽。”

 

“……”

 

好像是合宿的第三天，那天她和堇負責當天麻將間的最後整理，沉默間就拋出了這麼個對話。

 

又多了個會調戲人的角色定位是怎麼回事？當下，照強忍著單手捂臉的衝動，心裡只想著她這位室友’一定要幫自己多加一個屬性嗎？’，除了標準式向外的大小姐模式、對自己人時的放鬆以及對曉特別的"連名帶姓稱呼"外。

 

不得不說，弘世堇這個人很有耐心，執拗的對視下照漸落下風。

 

“……堇。”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這些所謂豪門中的豪門小姐了…

 

“嗯，我們一定能行的，全國大賽。”微微瞇起的眼似是滿意。

 

“……嗯。”雖然當時心裡吐槽著’不…我們剛剛根本沒有聊到這話題’，開口時卻變成了同意的短音。

 

所以不管情況多麼惡劣。

 

六索。

 

下一巡，摸進了南風，將六索打掉，手牌變成：二九萬、一九筒、一九索東南南西北和紅中發財。

 

手牌，照著心中所繪慢慢成形。

 

從尾莊開始時便一邊回憶一邊進行比賽，而神奇的事是照一巡也沒有漏掉。

 

啊、還有那時。

 

她真的覺得合宿的那一個星期，發生了不少事，察覺了隊友們平時看不見的一面。那刻凝成的畫面，在她與她對坐等待練習賽開始時一同看在眼裡。

 

“小宮永。”

 

記憶中，不、事實上，三位前輩中照和坂宮雅美前輩的關係最好，除了相同身為一般生的情形之外，大部分的原因是她喊著豆丁的同時都會向自己搭話，當自己遇上大多數的問題時不是選擇向部長請教，而是她。

 

所以在不知不覺間，她的稱呼偷偷混了其他字進去。

 

“一定要加個小嗎？”幾分無奈。

 

回應是對方眨了眨眼以及露出小虎牙的笑容，像在說，不行嗎？

 

“怎麼了嗎？”

 

“沒有啊。”順著坂宮雅美的目光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同奮鬥數個月的同伴。

 

另外是三名正選和候補的曉被分作兩桌與今天的職業雀士們奮鬥的側寫，能看到這樣的畫面除了提早結束對局之外，就是等待對局人上桌的時段了。

 

“不想…止步於此。”

 

“是嗎？那小宮永可要再變得更強喔，強大到足以成為部上的支柱，橫掃千軍！”語氣裡有幾分漫不經心，沒有回視的側臉掛著的不是平時陽光的笑容，而是內斂表現出對照有信心的淡笑。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想在這停下。

 

在摸進一萬後，手牌變為：一二九萬、一九筒、一九索東南南西北和紅中發財，一切準備就緒。

 

「立直。」僅僅數巡，牌河內橫躺的二萬，讓人不由得感到無比的沉重壓力。

 

“部長們還不睡嗎？”接近凌晨起床要倒杯水來喝的照發現，此時應該在屋裡熟睡的身影少了兩個，然後被小隔間暖黃的燈光吸引過去。

 

“啊啦，是宮永學妹，我們把今天監督收集來的各縣選拔牌譜整理好就會去睡了。”回應照的並不是坐在小圓桌邊面對自己的部長，而是背對自己特地回過身的副部長。

 

“明天用的到。”補充的人是整理告一段落的部長。

 

“辛苦了。”

 

學校的期望、隊友的共同努力以及夢想的重量。

 

沉重的壓力也在不同方面呈現，這次帶隊的佐伯綾子部長身上看見，連帶她的副手有馬結乃也上緊了發條。

 

“請用。”雖然無法幫忙分擔壓力，但簡單地泡杯熱茶還是做得到，當然她也沒忘記自己那一份。

 

“謝了。”

 

“謝謝。”

 

分別接過茶杯的兩人同時停下手邊的工作，享受後輩的小小貼心。

 

輕鬆起來的靜謐氣氛令照思緒越飄越遠，幾分昏昏欲睡，就在這時發現佐伯綾子放下了茶杯注視著自己，這麼開了口。

 

“吶、知道嗎？宮永妳讓我覺得帶領大家成為全國冠軍不再是夢。”

 

“真的喔。”有別於部長的嚴肅的感性，副部長附議的同時帶著溫和的笑容，不同的表達方式卻訴說著相同的想法。

 

那個夜晚，讓照深刻體會到佐伯綾子在嚴肅的印象之外，有著無比熱情的一顆心，而總讓人感到與世無爭、大和撫子型的有馬結乃也以行動支持她的部長。

 

所以只能贏，雖然有人會說過程很重要，但是…現在只想贏。

 

從初識簡短的對話到與隊裡眾人相處之後的現在，一同的夢想、信念及想望確實地收到，並化作行動鋪展開來。

 

立直後下一巡，照從牌山裡摸牌，拇指滑過光滑的表面。其他三家提前感受到氣氛瞬間凍結，空氣恍若被劃破而變得窒礙。

 

「自摸。」推倒手牌，照不疾不徐地唸出，但嘴角揚起的那不明顯的笑意洩漏了她的心思。

 

───終盤的All Last，白糸台大將宮永照以一記”立直一發自摸國士無雙”從三位逆轉成Top！同時，今年團體戰冠軍也在這一刻誕生！讓我們恭喜白糸台睽違數十年之久的稱王！

 

場內場外在經過播報員激動的聲線後沉默數秒，倏忽，全場不約而同地驚爆出瘋狂的歡呼聲，見證了這歷史性的一刻。

 

歡迎著，王者的，君臨天下。

 

天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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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存稿差不多了(掩面...

之後的發展大概是部長三人組的畢業，

由兩個現役二年級的補上正選空缺，

春季大賽前亦野和堯深才會出現，

大笨蛋的話夏季大賽就讓她拌(?!)再一起(至於小林白糸台出賽設定部分，就由亦野和堯深的出現來製作BUG的微修)

那麼，下星期見(下次應該可以看到CP的蹤影了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