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
另類入境隨俗,和松平弘清分開後東條希被帶往別處換上白底粉色落櫻的浴衣,帶著淡淡的彆扭,不甚習慣跟在陌生老管家身後走著,一點一點熟悉這一身的束縛感。
穿過和式庭園與長長的迴廊,老管家推開了拉門。
甫入門便看到那人對自己招手。
「小希。」
一反在外瀟灑不羈的形象,來到鷹司宅邸的松平家末子換上一襲鐵灰色的色無地,裡層是白色內襯外層是黑色中羽織。
一頭深褐色的短髮,風吹拂而過時瀏海的碎髮逸逸擺盪,稍長的髮尾則伏貼在頸項上,宛若未出鞘的武士刀。
玩世不恭或是慵懶而漫不經心的眼神收斂了起來,此刻,那對鎏金色的眸子並沒有過分的熱情或是迫人的銳利,呈現了截然相反的溫文爾雅,帶著年僅十七歲的少年所不該有的沉穩。
當然,這些看在東條希的眼底又是另外一回事,用小孩子的語言來講大概是”從不正經變得妥妥的”這一類形容。
流轉各地的她看過形形色色的人,不得不說其中的松平清弘其長相屬於上乘中的頂級貨色,就像現在著衣風格換了也絲毫不減魅力。
和這樣出色的人是表兄妹呢...
當然,作為被評論的當事人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被給了如此高的評價。
或許是代替了父母之職,或許是仗著對方對自己的好,在不知不覺間對他表現全部的任性,不顧後面老管家異樣的眼光,東條希撲進那人懷中。
「辛苦了,安田老爹。」
輕摟著安撫,同時向安田管家道謝,並且用眼神示意對方可以離開沒有關係。
「那麼,請好好休息。」
收回目光,拍了拍仍在裝死的表妹,自己對她還不夠了解嗎?或許陌生場合會讓她膽怯,但一個人獨來獨往這樣令人感到心疼的習慣也造就了她不明顯的獨立特質,這點在剛接觸東久世筱他們時就有了初步的認識。
「嘿嘿~」
對於東條希的寄住,有了一次經驗之後東條家的雙親似乎對松平家的末子更加放心,每個月幾乎都能將女兒托付給他照顧一天到七天,托管的日子裡不是跟著他亂跑就是在家休息養性,這兩天就是類似的狀況。
在意的點不在對方變成自己的小尾巴,而是明天要經歷的場合令松平弘清不想帶著自家表妹一起到場,不管是因為那是屬於鷹司家的葬禮,他最排斥的是那孩子經歷分離時的神情都讓他心情不佳。
原本打算當天來回當作解決方案,某個善解人意的孩子在知道這想法時自告奮勇地跟來,他尊重她有她想法,但他也有他的做法。
「既然要求跟過來了,就要對自己的決定負責,明天妳要一個人待在這等結束,我們那邊沒事之後就回家。」
而東條希很有自覺答好。
豪門深似海。
對於古若恩來說大家族的事情過於複雜,不管是弘清擁有直系鷹司家血統卻姓松平,又或者是堂兄弟的鷹司弘巳與他哥松平卓浚相處模式偏向主僕。
就這點上,他的三損友也算相同的作用,不同一樣的地方在'原本'的松平弘清對東久世、淺野和津輕這三家"送上門”、年紀相仿的三人相處過後意外成了莫逆關係。
「松平家松平宗仁、松平晴、松平卓浚以及松平弘清。」
唱名、致意、回禮,大同小異的流程。
隱忍、內斂、壓抑。
這是某人對站在鷹司讓治身旁的鷹司弘巳第一印象,而記憶裡對他的印象也是模糊,更清晰的存在是通過松平卓浚轉述而知。
打小便是精英式教育,那是常人無法理解的狀況,松平弘浚在他身邊自然也被如此要求,只是標準現相對的低。
三歲起接受正規教育,往後當他們接受國民義務教育的範疇時根本小菜一碟,十二歲開始必須旁聽族會,聽過大大小小場的決議。十五歲開始以不同方式進入家族實習,十八歲便給予第一桶金以白手起家方式建立'族系'外的硬實力,最早二十歲開始便會正式進入家族一點一點建立真正屬於自己的'地盤'。
生在這樣的環境可以說是一種悲哀,也可以說是一種殊榮,畢竟站在哪個高度入眼的便是那多少的視野,而松平弘清本身所受便是簡易版’家教’。
米蟲生活與工作果然不可兼得嗎?
整場喪禮下來,古若恩除了感慨人比人氣死人和見到鷹司弘巳已故母的肖像時露出驚訝表情外,一路放空到了結束。
「可以回去了...」
黑色西裝外套的扣子解放後把領間的黑色領帶拉開捲成圓筒收進口袋裡,現在的松平弘走在接東條希的路上,準備接人一起回家去。
那是?
繞過迴廊,打算走小路的某人看見了鷹司家那位帶著隱忍而壓抑的表情站在小池子旁。
再轉一個彎就到目的地,卻在轉角處停了下來。
「可能大家都說過了,但此時此刻我只會重複這樣一句話:『節哀順變』。」或許是那表情讓人不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多管閒事。
不介意對方沒有回應,拒絕交流的背影,松平弘清也僅只是說出來讓自己安心而已。
「如果留不住,就抓住她所留給你的。」
鷹司弘巳一瞬不動的身子恍然一震,他知道他聽見了。
「那麼,失禮了。」還有人在等他。
不管對方知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松平弘清欠了個身離去,更沒注意到轉身瞬間那一眼回望。
「畢業後要離開這裡了。」
應該早有準備的?
生活是平穩無波的陷阱,無自覺地與之共舞,直到發現時已無法脫離,才曉得自己是如何大意地踏入其中。
LoveLive的東條希從創作中得知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不外乎易於常人的靈感,以及四處遷移的求學歷程。
來到後總是互相陪伴,這樣和諧的相處過程漸漸麻痺了本該緊記上述那點的警戒心,在它來到時感到理所當然的落寞。
「要到哪裡去呢?」即使心中千緒百轉,開口卻是冷情,沒有慰留,習慣性將真正的心情藏著。
就算開了口又能改變什麼嗎?並不是無所謂,只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灰心。
「聽說是長野。」
「這樣啊...」
「到了長野可以好好訓練一下滑雪技術呢~」
「耶?原來小希是戶外系的嗎!?」
按照對話原本該歡樂的氣氛卻在一方小臉黯淡下來的瞬間沉重了起來。
真是太不成熟了...
不管在接觸之前或接觸之後他都明白,明白她幼小心靈在這不斷輾轉的求學路上所受的一切,身為大人的他先照顧了自己的心情才發現對方的低迷情緒,發現這樣一件事時的松平弘清對自己情緒管理感到失望。
「小希。」
將憋著眼淚的人拉入懷中,不斷顫抖的身子讓初遇到現在都將人捧在手掌心的某人感到心疼。
「小希。」
「嗯?」
這次得到了回應,濃濃鼻音,松平弘清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要因為不斷的分離而感到失望或是灰心,每一次的分離都是為了相遇與再次相會,弘清哥在這向妳保證,未來的妳會遇上一群很棒的傢伙們,所以膽怯、不安時請放心地踏出那躊躇的那一步。
不管結果如何,放手拚搏一回,不要留下遺憾。
「當然,只要小希不嫌棄,想我或是寂寞時也隨時歡迎歡迎妳的傾訴。」
即使如此,東條希依舊討厭分離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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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這是五回以來最多字的一次(雖然也就2000+ XDD
那麼,下次不知何時見@@/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