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耕。

【SHIROBAKO】After time

 

 

''這是我能做的事，是我的夢想。''

 

''我現在離夢想近了一步。''

 

《第三少女飛行隊》結束，過程一如往常的繃緊神經，曾迷茫、曾絕望，最後和眾人克服一切，彷彿是新的開始。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是永銘；有些夢想，一旦闖入，便開始失速；有些情，一旦眷戀，便難分難捨；有些緣分，一旦交織，才知是劫是福。

 

緣分是跨越時間、跨越距離的奇跡。好也罷壞也罷，早都被視作生命一部分的存在。

 

正如沒有不辛苦的職業，因此從中獲得成就感的平衡就顯得十分重要。

 

どーんといこう！*

 

不知何時開始在踏進公司前會在心裡默唸一次，像是一天開始的號角響起。

 

「各位早安。」

 

早安。

 

宮森さん，早安。

 

早~喵森。

 

噢...

 

早唷～

 

一如往常各俱辨別度的道安。

 

屁股還沒來得及坐熱便開始了每天早上的例會，結束依然是社長時而有共鳴時而電波接不上的精神喊話。

 

這幾年來變化不少， 繼《第三少女飛行隊》結束，宮森在武藏野動畫下一季雙手開工的情況下和矢野分別擔任製作進行主任，而後幾乎是一季休一季開工擔任主任的位置。

 

而現在───

 

「矢野さん，能麻煩你通知瀨川小姐今天抽空來開會嗎？下午三點。」

 

「OK。」

 

如邊P那半開玩笑的'這是敝社的新ACE'，憑著對每部作品的熱愛與為他人後援的心情，撐下一次又一次宛若暴風過境的製作過程。

 

這份動力和特質為她累積了底蘊，由最初毫無頭緒、遇突發狀況便慌了手腳的窘境到頂著各種壓力前進。

 

「平岡さん、高梨さん，畫師們對時間表有問題嗎？」

 

「有我出馬絕對小事一樁！」

 

「我這邊因為質量的關係需要多一天的時間。」

 

沒有太大改變的某人大概也變得可靠一點，受高梨和宮森的影響最多的平岡找回了一點初心，緩緩改變中。

 

「不行，最多半天。」

 

「嘖...」

 

「那...」最後目光轉向佐藤、安藤與由矢野帶起來的新人倉寺。

 

「晚點便能整理出完整的時間表。」

 

「希望能順利進行。」

 

「我這邊OK。」

 

受入門前輩影響，佐藤、安藤基本風格和宮森相去不遠，而前幾年因武藏野動畫左右開攻連著兩季招兩名新社員，第二批僅存的倉寺正是向矢野取經的後生，作風像誰自然不言而喻。

 

「好的，我都知道了。」低頭筆記好的宮森擺了擺手，「那麼我先和監督們開會，下午一點是我們小組的第二次討論會議，安藤。」

 

「是？」

 

「記得去劃會議室的使用時間。」

 

「交給我。」

 

人生真不可思議，只是不斷前進就能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和事，而每一次新的邂逅都可以讓人看到一個嶄新的世界，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前進的方向，只是等回過神來就已經走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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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只吃麵包是不行的，來吃點菜。」

 

午休時間攻森、安原和今井難得聚在休息室。

 

「謝了，繪麻前輩。」

 

好吃！

 

夾起吃下，宮森見自家學妹表情毫無掩飾的變化，瞧了瞧親友沒有回家吃而是難得帶的便當，又偷偷瞄了親友一眼。

 

「小葵也要來一點嗎？」

 

「要！」一連試了兩道菜色後才回過神，拿出了裝了好幾個甜甜圈的紙袋，「我這有甜甜圈。」

 

好吃。

 

「說起來，接下來大家又要各忙各的了。」

 

誰起了頭。

 

「下一季要開始了咩。」下一秒聲音慷慨激昂了起來，「一切都是宿命！」

 

成長中的編劇小後輩語畢抓了抓下巴，口中念念有詞，兩手還不時比劃著不同動作，其他兩位對此莞爾一笑。

 

或許人有了點年歲便不自覺開始回憶或是段落討論，那麼，出社會之後湊在一起的話題是？工作、感情。

 

五人上回在居酒屋聚首時話題就逃不開工作、家人、朋友和愛人，總結大約如下。

 

武藏野動畫雙人組工作為最穩定前進，忙起來更是日夜不分，家人是生活調劑，關於愛人就這麼一句話：我把自己嫁給工作了。

 

幾年前需要多間一份工作才能養活自己的坂木現在能靠聲優的薪水生活，為了報答居酒屋老闆和老闆娘會利用零散的時間去幫忙。

 

離開Supermedia Creations進入自家前輩介紹的工作室裡，雖然沒有少畫，但不僅製作輪胎的3D原圖，還有動物、交通工具、天體......等，同樣不在場的藤堂從夢想的角度來看衝刺速度可以說五人之首。

 

最年幼的今井在不屈不饒叫著舞茸老師後終於打動了對方收徒弟的念頭，除了日常三題小說還交代了額外的功課，作為學生的最後一個學期更參加了老師的工作，儘管到現在十幾張的文稿交出去約三、四張內容合格，卻已比一開始沒能採用、只採用一句進步。

 

此外，今井時而身兼武藏野動畫設定之一，雖然不多但兩份薪的生活倒是比安源和坂木來得安定。

 

想起加班地獄的宮森呈現遠目狀，「但、不知道這次能製作出怎樣的作品。」又隱隱帶著小小的興奮。

 

「是呢。」

 

安原柔聲附議，從畫師到菜鳥原稿畫師，而今已是一季能擔任兩、三話的作畫監督，預計會在小笠原和井口後成為武藏野動畫的新台柱。

 

「有別於上一季日常番，這次搞不好有取材的機會？」另一方面今井則對對於能公費吃喝，呃...不、公費增廣見聞順便出差持有期待。

 

當然，公費取材這事並不是常常有，更多的是五人會隨機組合利用假日出外走走看看，如同多年前坐在小黑屋裡被酸梅虐得表情異常猙獰、搭雲霄飛車測試人類的極限。

 

有時安原會和藤堂相約去逛動物園，今井、宮森與安原逛過不同主題的博物館、展覽場有時私人行程有時公事行程，共同假日的坂木和宮森會出門找個定點觀察眼前的人來人往或其他聲音。

 

「機會不小。」宮森單手支著臉頰，吸了一口果汁緩緩開了口，「要不趕在收官前聚一聚吧？就明天晚上。」

 

有志一同，現在雖然忙碌到久久一次全員到齊，但她們用自己的方式幫助親友，靠著自身或他人一步步走來。

 

「唔...」

 

「可以看看能不能擠出時間。」

 

「那我回去和靜香*說。」

 

走入理想職業是青澀浪漫中帶點殘酷，生活調劑與工作則溫暖和諧中帶點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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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

 

一聲，屬於傳統金屬製門鎖應聲而開。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深色不意弄髒的腳踏墊，然後是木製台階，左前方是五層高的鞋櫃，上頭除了簡單裝飾、零錢筒、鑰匙外還有零碎的雜物。

 

台階之後是好清掃但保養麻煩的木質地板，走廊延伸出去之前左邊和右邊各一雙淺綠色底、鞋面花樣各異的拖鞋。

 

單層套間分為四區：比鄰的兩間臥室、小廚房、浴室、兼飯廳的客廳，這是宮森和同居人的家。

 

一般來說習慣回到家中東西放好便直奔浴室洗澡，而今天這預定稍微向後擺，打算先將早上沒來得及洗、泡在水裡的兩副碗筷清理，再將累積不少小混亂的共用區域弄乾淨。

 

對於從來到東京都獨居著的兩人在最開始共同生活時何其不習慣，因對方互相改變、去克服，最後發現有位同居人也還不錯。

 

而這些都要由三年前說起。

 

事發突然，那一天整棟公寓住民被萬惡的大房東臨時通知必須要一個禮拜內搬離，這臨時通知補償是保證金完璧歸還與一個月房租津貼。

 

短期間無法找到新出租公寓的宮森和今井成為無家可歸之人，所以各自到到坂木與安原的單人套房擠擠。

 

考量是離武藏野動畫近，原本打算投靠安原的某製作進行出手慢了一步，在公司留宿不在選項裡，最後選擇第二近的坂木家。

 

屋漏偏逢連夜雨。俗話說有一就有二，如小說般的巧合在宮森分擔坂木部分房租後發生，那笑起來和藹可親的房東說新學期開始她家孫子便要上京念書，給了一個半月內找到新房子，好讓她可以利用剩下半個月甚至更多時間將房子整理一番。

 

一波三折的生活確實造成了不小的困擾，連帶工作也受了影響，廚藝技能A+的丸川社長聽說原因後透過友人給自家新王牌找到了新選擇。

 

看著環境、通勤時間、屋齡......等綜合起來條件不差的租屋算是否極泰來，美中不足的是單租的費用稍微高了些，但空間足夠找個是有對分組金絕對是好選擇，整體價錢甚至比先前的還划算些。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詢問後有了對方首肯，製作進行的高效率派上了用場，打點好一切後便一同入住，然後不留神就過了三年。

 

「唔...」淺嚐鍋裡用老家寄來的蔬菜作的馬鈴薯燉肉。

 

剛洗完澡用浴巾包著的頭髮還有些濕潤，搭讓柔和笑容讓宮森看起來比真實年齡更稚嫩些。

 

「完成，等靜香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難得親自開火，宮森命中似乎有著不太需要下廚的格局，就算以前一星期有一次就不錯了，先前是一個人是忙得沒時間進廚房，所以老家寄來的食材大多送友人或是拿去敦親睦鄰。

 

和坂木共同生活後更多是她為減少開銷而在家自己煮，宮森則很有自覺上繳部份薪水，並主動承包洗碗這項家務。

 

像這樣沒有愛心便當的日子反而是少數，理由是坂木今天因工作而早出晚歸。

 

'喔？可以嫁了。'

 

最開始帶便當時能受到矢野關愛的目光，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大概是...

 

'都忙到沒時間找男朋友了，這是我室友幫我準備的。'

 

然後抱起便當，猶豫了一下說，味道很好喔？要嘗一口看看吧？

 

淅瀝淅瀝。

 

對於戀愛這塊最開始還帶著好奇，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生活被工作占滿，珍惜現有狀態，又不感缺少什麼，一閃而逝的寂寞也能輕易被同居人撫平。

 

不交男朋友似乎也沒什麼？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陣雨，將自己團在沙發上的人兒在意識消失前最後不經意閃過。

 

......

 

......

 

......

 

身處恍惚睡意中的宮森先是感到微涼的手替自己理了理瀏海，而後斷斷續續聽見手的主人柔聲呼喚。

 

「...あ...おい...葵。」

 

「唔...」睡眼矇矓，卻也分毫不差地將人認出，「靜香。」說著，睏倦地蹭了蹭那人手心，滿足地輕嘆一聲。

 

這是睡迷糊了？望著手感不差的毛茸茸腦袋坂木愣了愣，而後溫聲回應。

 

「嗯，是我。」

 

「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

 

宮森由下而上的目光毫無掩飾表達自己得到回應後醒了幾分，其揚起的笑容亦還帶有幾分傻氣。

 

啊...

 

手中一輕，心頭忽感悵然所思，來不及細思為何便見宮森舉起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再開口睡意已消失無蹤。

 

「辛苦了。」坐直身子，「我去將晚餐弄熱，靜香冒著雨回來先洗澡暖暖身，等會一起吃飯。」

 

「嗯。」

 

麻煩了。此句無需出口，自成默契，說是不需要這層客套也不為過。

 

坂木出浴後頂著半乾的頭髮，一邊閒話家常一邊吃著最能代表家的料理之一馬鈴薯燉肉，不禁對天賦兩字無可奈何，工作忙碌使得自家同居人極少下廚，其手藝不比自炊省錢的自己和安原低。

 

一者聽客一者演繹，飯後享受戰前寧靜的宮森和拿著台本練習坂木聚在客廳，前者側臥在沙發上，盯著後者火紅的頭髮。

 

''到時莫要後悔！''

 

......

 

''不、方才是某太過激動，還請不要見怪。''

 

......

 

''何由？僅是想起了往事，所以望閣下珍惜。''

 

......

 

稍微低沉的少年音，女聲優配男役在業界並不罕見，坂木下次試音的作品走古風，角色設定是在兵荒馬亂中隱隱掙扎的少年，經歷過太多而顯得年少老成，其熱情沒有在磨難之下不成形，難能可貴保留、收斂起來，上頭便是少年與男主角打下友誼基石的場景。

 

啊啊...

 

隨著橋段推進宮森想起了中午所提之事，緩緩往前一格用腦袋拱了拱那背影，貼著她感受來自聲音顫動，莫名安心。

 

''雖然因不完美而美麗，''

 

坂木沒有停下練習，顯然不是第一次遇上身後之人如此舉動。

 

''但如果能少一個缺憾又如何？''

 

「靜香。」完美捉準間隔輕喚一聲。

 

「怎麼了？」

 

「突然想到中午和繪麻、小綠一起吃午餐，提議了明晚聚一次餐，有空嗎？」

 

藤堂的部分在準備晚餐期間收到來自今井的肯定回覆，現在就差───

 

「唔...」看了看正好攤開在矮桌上的手帳，「有可能會晚一點到？明天的試音為下午開始。」

 

「妳可以的。」說著，伸出雙臂攬住眼前纖細的背影，鼻尖沒自覺輕輕蹭了蹭對方頸部。

 

最開始總是艱辛，逐年累積的經驗和穩扎穩打的底子有了一定的能量，雖稱不上大隻雞晚啼的境界，卻也有了小眾粉絲，賦予角色靈魂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嗯。」

 

露出淺淺笑意，坂木拍了拍身前交疊著的手背。

 

有些事情就是說不清、道不明，不是理智處理就能有個所以然，不能用習慣來概括，如同有些感情不是沒發現便不存在。

 

如今，她們還有漫漫長路要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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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どーんといこう！』截自於どんどんドーナツどーんといこう！

也就是主角們拿著甜甜圈圍坐一團的那一段。

 

*人生真不可思議，只是不斷前進就能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和事，而每一次新的邂逅都可以讓人看到一個嶄新的世界，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前進的方向，只是等回過神來就已經走到這裡了。

這邊出自於喵森和大倉取背景(大概啦...)的對話，稍微改了點(其實也不明顯XDD)，感覺上喵森也是能這條路走到底的錯覺。

 

*靜香

是的，在喵森稱呼坂木靜香要用小靜還是小香時為難了一下，基本上其他四人都是ずかちゃんorずかちゃん先輩來著，最後推翻前提兩個，直接用'靜香'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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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Exodus這詞接觸的時間比某想像中的早，不是課本上(遠望

這某軌跡的遠征系列...在某心中是大神級的作品(茶)，絕對是每看一回都有不同感受

 

大概是二十三話坂木結束配音前後被宮森的反應打動了，

說真的，第一次看完這畫面笑了，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辛酸QAQ

所以補完之後...嗯，腦袋一熱(抱頭

姑且寫的CP是喵森X坂坂，大概？(遠目

另外、其實篇名在睡前想了個自認為不錯的，但是醒來就悲劇了(掩面

 

最後，在這日子想跟你說：

生日快樂。

 

以上，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