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耕。

近來最有量的更新。

如果有時間，這個月想在更一篇純奈的。

那麼，下面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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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從哪裡開始說才好呢？》

 

 

睜眼，是自己所熟悉的臥室天花板。

 

......？

 

陌生同時存在，右手臂感受到溫軟的重量，掌心撫著手感極佳的肌膚，鎖骨處傳來輕淺呼吸聲。

 

大概以突然為主體，幾分混亂為輔。

 

顫抖移動自由的左手，拉開身上的被子───黃前久美子妳屬狗的嘛？！赤裸相擁的畫面，胸前毛茸茸的腦袋髮色與同居人相同，而長髮怎麼也藏不住白皙皮膚上曖昧的紅痕。

 

默默蓋回去。

 

......

 

再次掀開。

 

原本因宿醉而扭曲的表情變得鬆散，魂似遠去。

 

「唔...」

 

直到懷中傳來動靜。

 

「......」

 

同居人慢慢醒來，眨了眨眼，伸手將額前碎髮撩開，「早安，小黃前。」道早，無半點扭捏。

 

「明、明日香學姐...早安。」

 

「嗯、別楞著了。」

 

啊...

 

被挪開的右手忽然不適應空閒，眼睜睜看著對方一絲不掛下床，將散落的衣物拾起，一一穿戴。

 

「那個！」在人準備轉下門把全一刻反應歸位，猛地坐起，「......」卻後勁無力。

 

「小黃前也趕快清醒過來，等等還要去上班呢。」

 

「......嗯。」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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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覺學姐會喜歡。

 

魂不守舍半天的黃前老師端著餐盤在食堂一角落坐，想冷靜思考，卻在看到櫃檯白板上寫著的今日甜點是什麼時想起了恍惚的根源。

 

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生活足夠久美子去了解田中明日香，事實上，她確實比外人想像得還要靠近，甚至可以用親近來形容。

 

而此次混亂來自這份熟悉。

 

幾天前，明日香得到母親明美*意外過世的音訊，當時的面無表情讓久美子不想見到第二次。

 

接下來的事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細思又有不少端倪。

 

黃前老師平時為人和善在請假時發揮作用，次日一早便跟著學姐回家，回程裡後知後覺懊惱自己過於有行動力，和自己沒有被拒絕。

 

等到達田中宅時又把這事拋開，面對一群心思各異的親戚，好在有田中媽媽堅持的律師路和一名關係不錯的叔叔，事情處理起來可以算是順利。

 

忘了在哪看過這麼一句話：『只有發生了好事和壞事才知道原來自己有如此大的關係圈。』

 

送別的日子，如家族聚會、親友會和同學會。

 

招呼應付聞訊而來的親戚朋友，久美子彷彿又看見當年那個指揮若定的副部長。送完最後一程，又請了人定時清掃田中宅，最後準備回到工作岡位。

 

如果不是看到同居人見到古世中學姐那一瞬間的動搖，和回到租屋處之前搬了不少含酒精飲品，大概也會被這樣的假象帶入錯覺之中。

 

好孩子模樣。

 

認真耿直。

 

人畜無害又直戳心底。

 

矛盾混合的特質伴著她一路走來，參與每一次選擇。

 

這次，自顧自地拿多拿了酒杯與下酒菜，去分攤學姐那些明顯打算單人解決、肯定超量的瓶瓶罐罐。

 

聊著無關緊要的天，一杯接一杯，漸漸地，喝法豪爽起來。

 

即使那人是這樣，但我明白的，她畢竟生我、養我，這是不變的事實。

 

除了剛得知那一瞬的動搖，明日香始終冷靜得嚇人，又瀟灑得過分。此刻又做著一點也不田中明日香的事。久美子想自家學姐絕對沒有表面上雲淡風輕，只是被環境迫使著沉澱，沉澱掉曾經的小女孩的渴望。

 

所以才選擇陪著胡鬧的吧？不管這樣的效果到底是好是壞。

 

在片斷之前似乎找到了頭緒，而頭緒卻在次日清醒時被意外藏匿。

 

「那個...」

 

「黃前老師有什麼事嗎？」

 

「我可以買一份今日甜點寄放在這嗎？下班的時候過來取。」

 

「沒問題。」

 

「非常感謝。」

 

離開食堂前決定要帶回去一起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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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捧在手心的熱水往臉湊近，又搓了搓才放下，而後仰躺在浴缸裡。

 

負責───白皙的皮膚上深淺不一的紅痕顯然比自己來要多，不注意很難發現的微妙走路姿勢，結合這兩點的黃前久美子覺得昨晚佔了學姐的便宜，下意識要把自己賠給對方。

 

''明日香學姊...''

 

''停，妳這表情不太好。''

 

''欸？''

 

''也大概能想像小黃前想說什麼。''

 

''那？''

 

''先別急著說，久美子妳真的想好了嗎？確定要承擔自己接下來的話所帶來的了嗎？''

 

''......''

 

''所以不急，等妳想明白了，我們再來談。''

 

本該在早餐就提出的事延至晚餐。

 

哈...

 

氣，輕呼出聲。

 

然而，一點時間的整理，一點心理的準備，最後才剛起了頭就被冷靜給掐去點上的火苗。到底是被體貼了，還是恰巧給自己拿到了藉口？分辨不出。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感性的贏面能先占上風，但將來這一詞更能讓人卻步，丟失的不過是再振作起來的勇氣。

 

在熱水冷掉之前離開浴室，邊擦拭濕潤毛髮邊往廚房移動，想先喝點東西。

 

「小黃前。」

 

「啊、」

 

沒想到裡頭已有人，手拿牛奶盒，目的看起來相同。

 

「要來一點嗎？還是想喝水？」並不是讀心能力，只是知道有這習慣。

 

「開水。」

 

「OK。」放下手上的馬克杯，伸手再拿另一人的專屬杯。

 

先一步洗好澡的明日香已著寬鬆舒適的睡衣，長髮簡單成束斜搭在胸前，標誌性紅框眼鏡，側顏專注，給杯子裝六分滿。

 

即使縮在小小的廚房，又僅有一盞淺黃燈光下，久美子不得不承認她家學姐外表的高顏值和她的親友不相上下，自帶吸引力。

 

「來，給～」

 

「謝、謝謝。」

 

該怎麼說好呢？一整天都在思考，卻發現她們之間早已千絲萬縷，不知從何說起。

 

有人說過，友情時而是無限接近最本質的愛情。

 

不太想承認，但比起前男友的分離，還沒有一者後來跑得太遠，一者畢業後不刻意親近，來得難過。

 

自年少起，更正確來說高中遇上了特立獨行的兩人，跌跌撞撞、吵吵鬧鬧，挖掘出深藏的渴求。

 

喜歡得不得了，甚至差點什麼可能就愛上。

 

總是被逼急了才顯露最真實的心意。這點久美子還是有點自知，習慣等待麗奈，習慣有同居人的生活，而現在一切都打亂。

 

「那麼晚安，別太晚睡了。」

 

「明日香學姐也是，晚安。」

 

......

 

比起冷靜退場的明日香，褲兜裡的手機從剛剛就顯得十分熱鬧。

 

很有既視感？高中也被如此奪命連環call過的人壓下不著邊的吐槽，先查看手機，兩通電話與數封訊息───是回國邀自己小聚的親友。

 

「這麼剛好的嘛...」喃喃。

 

有了可以商談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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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一結束滿世界跑的巡演就訂票回日本，打算第二天再回北宇治的麗奈同親友在咖啡廳小聚，聊起近況，非一如往常的那種。想起高中時代同聲部學姐吉川優子曾說過的一句話：上低音號那群人就喜歡給咱們小號驚喜，有驚沒有喜的那種！

 

她這個親友明明看起來很無害，卻總是一語中的戳痛人，說不溫柔，性格又算得上溫和，彆扭起來特別麻煩。

 

國中注意到這人，高中成為摯友，大學是分隔兩地時沒落下親近，進入社會後依然來往著───沒人比她更認同學姐的發言，甚至體驗之深。

 

「所以？」

 

這幾年麗奈走出熟悉的地方，認識各式各樣的人，瀟灑又彆扭的也有。

 

會說：以為心跳加速就算遇見真愛了嗎？別想這麼多，如果餓上幾天，低血糖引起心率增快。要說真愛...真爱大概是那人打包在手的食物。

 

又或者是：聽說過吊橋效應嗎？也十分心跳加速的唷。

 

要聚齊條件有概率的問題。黃前久美子會遲疑、會質疑、會反駁，嘗試保護她構築起來的一切。

 

意外懷著浪漫。

 

即使不能成為想像中的特別，那麼就成為某人心中最特別。

 

就好像在遊戲裡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NPC，但總有人把她當成獨一無二的寶貝。

 

「迷惘。」

 

跟猜謎似的...

 

要不是相識已久，麗奈也難解讀這跳出來的單字。

 

而吐槽歸吐槽，還是認真想了開場白，最後比了三的手勢：「眼下有幾個方案。」

 

「答應、拒絕和就這麼耗著。」

 

沒有太多的漏洞，但...

 

「這有說跟沒說一樣。」

 

彷彿預知了這樣的回應，嘴角不以為意勾起，「久美子真的是想讓我說服妳嗎？」

 

「......」

 

「顯然不是吧？當妳猶豫時答案不就很明顯了嗎？不過就是擔心，想太多而不敢承認。」

 

「唔、麗奈壞心眼。」

 

「第一天認識我嗎？」

 

「......總之，謝了。」

 

麗奈開始回溯，從那個夏日祭典勉強可以當作端倪，田中學姐重新出現在親友的生活，頻率不高卻沒有再間斷，而後因工作、地緣住一起，漸漸成為日常......

 

忽然感到不開心，她的親友就這樣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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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高中時代「黃前相談室」來看，親和力絕對是過關的，但那也改不了防備心極強的事實。這樣的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把那人攆走或選擇用其他手段技巧性的疏遠，反而點點深入。

 

黃前久美子大概很久以前就不自知地對田中明日香動心了。

 

校門前被演奏帶跑注意力的第一眼，真要說第一印象大概是漫天口胡又亂來，再後來是那豐富的音樂知識，特別優秀又不知幽默風趣，雖然惡趣味偶爾掩不住。

 

和高坂麗奈的外冷內熱相反，田中明日香總會權衡好才下手，正因為如此印象由憧憬轉變，有她果然也是普通女孩子的事實。

 

這些同居的日子裡感受到更為清晰的細心體貼，知道自己習慣在洗澡後喝點東西，冰箱、水壺裡總有六分滿；孩子氣不加掩飾流露，把自己拉離工作的手段不拘，偶爾喜歡的點心會少掉幾分。

 

專屬彼此間的默契，無法言喻卻真實的羈絆。

 

最後是不再縱容自己的意外事故。

 

回憶起玩笑般的試探，察覺她從捨不得強迫自己的心思───再遲鈍也該明白自己於她是特別的？

 

到此，久美子定了定心緒，直視飯桌對面的人。

 

「明日香學姐。」

 

「嗯？怎麼這表情？難不成是愛的告白？」

 

「是的，」和某處記憶極其相似，「等等能陪我喝一杯嗎？」

 

「......」歛下笑臉，眼底的打趣不外乎是學妹沒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蛇。

 

「可以嗎？」

 

「當然。」

 

......

 

飯後收拾完，拎了一支自家裡帶來的月桂冠和獺祭，及兩個小酒杯，小酌地點選在起居室。

 

實木長矮桌和布椅墊、懶人沙發、矮凳的不成套家具，簡約的電視櫃，與其說是客廳更傾向於小起居室。

 

互相斟酒，舉杯輕碰。

 

飲下。

 

「算了一下，和學姐大概也認識十年左右，我們能這樣喝小酒、聊聊天，是初遇時所完全無法想像的。」

 

「再來？」握住瓶身晃了晃。

 

「啊、」端好杯子，「明明最開始抱著這傢伙真是難以捉摸、大概是自己討厭的類型。」

 

「說到這...『妳不明白！因為我現在最喜歡妳了！』小黃前曾這麼吼過我呢。」

 

「確實。」

 

再次一口飲盡，久美子放下杯子，蓋住杯口示意暫時不用添加。

 

「不然不會想靠近妳，不會讓妳融入我的生活，甚至錯亂了順序。」

 

「所以？」

 

「我想我是喜歡妳的，明日香。」這是她第一次直呼其名。

 

「......」

 

「我們在一起吧。」非使用問號。

 

「就這麼有信心我的答案是OK？」

 

「不不不、」聞言露出了自信滿滿的笑容，「學姐可不是那種喜歡做無用之功的人，走到今天...妳己乎每條路都想考慮過的吧？只差我去選擇而已。」

 

「區區個小黃前。」佯怒，搓揉學妹兩鬢的捲髮。

 

「唔、」

 

「......！」

 

鬼使神差？

 

久美子回過神時看見了明日香難得錯愕的表情，原因是自己下意識捉住了那作亂的雙手，就這麼握著側過臉，親吻掌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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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如果找的資料沒錯，學姐的媽媽應該是叫明美。

然後，雖然不是很喜歡這種事，但很輕率就給別人發便當了...

但請聽某說(?!)，田中媽媽還在某就沒辦法自我放飛了(滾！

再然後關於偶爾學姐稱呼上的不同，

一二季記不太清楚了，但吹響終章確實有叫過「久美子ちゃん」

 

總之，告白的一回，下筆之前構想是：

學姐的天羅地網(沒有

久美子的心路釐清(並沒有

最後告白+久美子的一點回馬槍(這個也沒有

十分死腦細胞(掩面)就變成這樣子了(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