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耕。

第十三章---所謂的前夕

 

 

碰的一聲，頗沉的門被千葉傳奇粗魯地推開，跟在後方的Fred歉然地看著自家Boss，嚴日昊抬眼示意他：沒關係，你先出去。

 

「打擾了。」Fred欠身，離去時順手帶上門。

 

「嚴日昊。」

 

「有事嗎？」仍低頭看著手中的報表，明知故問。

 

輕哼，千葉傳奇何許人也，當然看得出嚴日昊是故意的。

 

「這次出差為期一週，是個磨練的好機會。」放下手中報表，嚴日昊金眸歛起玩味，神情一換，又是睥睨全球的日皇，暗紅的短髮此時顯得張狂。

 

「這部份沒問題，但你臨時通知我明天出發。」千葉傳奇毫不畏懼地回視。

 

「你只要專心處理『公事』就可以了，剩下長空會打理好一切。有什麼問題嗎？」

 

「有。」

 

「喔？」眉頭輕挑語氣微微上揚。

 

心裡正好好欣賞他此刻的表情，雖然一臉平靜，但嚴日昊知道千葉傳奇是因為顧慮到關山聆月才會如此暴躁。

 

這傢伙！千葉傳奇氣不知打哪來，但可以預想是因為嚴日昊三分打趣和七分認真的關係。

 

「沒有下次。」半晌，千葉傳奇擠出這麼一句，轉身要離去。

 

「不然幫你多準備一份機票？」

 

這句話成功地讓千葉傳奇停下腳步，但頭沒回頭的道：「不用。」有些挫敗，他想以關山聆月的脾氣應該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去，更何況是以『以出差之名，行玩樂之實。』的名目。

 

「是嗎？」

 

哈！能想像他此刻的表情，很久沒看見千葉這樣了。嚴日昊唇角輕揚，心情看起來頗愉快。

 

「哼。」暗自記下這次的事件推門離去，下次會利用其他方法討回來。

 

真是愉快的一天呢。

 

開心之餘，嚴日昊顯然忘了千葉傳奇『不吃虧』的脾氣和習慣，願上帝保佑日皇，只希望他不會被整的太慘。

 

 

 

步出嚴日昊的辦公室時臉上表情又恢復原樣，但千葉傳奇整個人散發低氣壓，被惡狠狠瞥一眼，首當其衝的便是門外的Fred。

 

───這年頭『吃人頭路』也很辛苦。

 

───沒辦法，這就是命！

 

───錢難賺啊…

 

連鄉音和人分裂都出現了，Fred自哀自憐的在心裡對白，而後在心裡默默罵著嚴日昊，為什麼這麼喜歡逗千葉傳奇？！無聊！但，如果他知道答案後肯定會昏倒，因為嚴日昊只會淡然地回：看冷靜的人失去冷靜也是種享受啊！

 

「去忙自己的。」

 

「是，太陽之子。」回到自己的崗位，Fred覺得這千葉傳奇這聲音宛如天籟、特赦令一般。

 

看著Fred離開，像是要甩掉這份煩躁，千葉傳奇持續散發低氣壓，但顯然沒有太大的功效。

 

天狼星與曲懷觴迎面走來也感覺到以他為中心的低氣壓，雖然他臉上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相處這麼久了默契不是說假的，當然知道是因為出差的事才這樣。

 

「嘛！千葉往好的地方想，小別勝新婚啊。」曲懷觴『義氣』地表現出───『這我懂』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

 

「那傢伙這次竟然這麼突然。」說著，火氣又起來了。

 

「反正日皇任性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天狼星聳聳肩開口道，要他不要太介意嚴日昊故意加幼稚的行為。

 

「哼。」

 

心情稍稍好了點，比起曲懷觴的話，天狼星的發言似乎比較受用，三人一起回到千葉傳奇的專屬辦公室。

 

「我要翹班！先走了，再見。」三人沒談幾句，千葉傳奇便站起身想離開。

 

兩人也心知千葉傳奇心不在焉，同時也認為千葉傳奇終於有了這個年齡層所『該有的』情緒，所以也由著他去，「下星期見。」與千葉傳奇道別。

 

但…之後，曲懷觴突然啊了一聲，「我怎麼忘了，剛剛應該攔住他的。」聲音顯然有幾許懊惱。

 

「怎麼了？」天狼星詢問。

 

「他現在跑了，多出來的工作不就是我們兩個要處理！」

 

是的，兩個，兩個等於天狼星和曲懷觴，還沒有萬古長空，因為他今天為了之後一個禮拜的行程，去做最後的確認，不在。

 

所以說，不管是嚴日昊也好、千葉傳奇也好，兩人都相似的任性啊…

 

 

 

夜晚，雨幕之下，千葉傳奇與關山聆月走出醫院後門，小雨打在兩人共撐的傘上，即使現在已是尖峰時刻的下班潮尾聲，這場雨讓馬路看來蕭索。

 

車上，小雨被隔在外，空氣中帶著沉沉濕氣，雨無聲無息地下著。

 

單手轉過方向盤，千葉傳奇漫不經心的跟著輕哼，然後將車內的音樂聲往右調大，專心開車之餘將注意力放在關山聆月身上。

 

「今天不在家裡吃？」這條路不是回家的路。

 

「嗯，有想吃什麼嗎？」

 

「都可以。」

 

「妳會開車嗎？」千葉傳奇在開車前問著身側的她。

 

嗯。關山聆月肯定的點了頭。

 

千葉傳奇回以一記『收到』的眼神，行車約過十至二十分鐘停了下來，「妳先進去，我去停車。」

 

「嗯。」

 

興許有些事吧。

 

可能是相處久了、也可能是熟悉了，關山聆月可以敏感的察覺他的異狀，沒來由。

 

「歡迎光臨！請問小姐幾位？」店裡女服務生的聲音充滿了朝氣。

 

「兩位。」

 

或許是方才心不在焉，走進這家店後，關山聆月才發現這是吃日本料理的居酒屋。細細打量屋內裝潢，儉約又不失大方，牆上、桌上不經意地小擺設更顯溫馨的氣氛。

 

「歡迎光臨！請問先生幾位？」神遊中，女服務生朝氣的聲音又響起，關山聆月回過頭，「千葉。」對男人招手。

 

服務生為兩人送上裝有熱麥茶的杯子，接著為兩人點餐。

 

「......給我一瓶清酒，一個杯子就好了。」點餐最後，千葉傳奇點了瓶清酒。

 

「好的。」

 

過一下，服務生送上清酒以及透明玻璃杯，拿起酒瓶千葉傳奇替自己斟上一杯，啜了口潤了潤喉，「這家店是一對夫妻開的，老闆姓沖田，就是料理師傅，一旁那個帶三分帥氣是他老婆。」眼神看向正在切生魚片的沖田鷹司，又指了著他隔壁正忙碌著的殷良。

 

嗯。點了下頭，她看向那對夫妻。

 

之後兩人扯了些工作上的事又閒聊了會，餐點上完後千葉傳奇強力推薦關山聆月吃可樂餅。他說，這可麗餅是馬鈴薯泥加咖哩和玉米粒，最後裹上麵衣炸熟。

 

好吃嗎？看著她有些期待。

 

嗯。她這麼回答，嘴邊漾開了笑顏。

 

她的笑顏讓千葉傳奇怦然心動，伸出手輕揉她的髪頂，眼底深處是化不開的溫柔。

 

「你怎麼了？」像是醞釀許久，關山聆月這麼問著，眼神認真。

 

「嘛...」縮回手，關山聆月問得如此直接反到讓千葉傳奇愣了下。

 

想起之前仙殿望夜和自己說的那一句：『聆月表面上雖然看起來清冷，但實際上她是我們三姐妹裡最敏感的一個，很固執、很有想法，她總是會默默關心、給對方想要的支持。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預兆地就這麼突然說要結婚，但我希望你能她開心。』不是沒發現關山聆月的異樣，只是她選擇默默支持，一如關山聆月一般。

 

「我明天開始要出差一週。」嚴肅。

 

這回換關山聆月愣了下，然後，「就這樣？神經兮兮的！這麼嚴肅做什麼，我又不會阻止你。」

 

「可是嚴日昊那傢伙竟然臨時通知我。」

 

一臉委屈，如果被他那些損友和嚴日昊知道可能會成為飯後閒聊的調侃話題，所以只有她能看見他這一面。

 

「不要想太多。」伸出纖細白皙的左手揉了揉他的臉頰，是如此自然。

 

對於這樣親暱的舉動一掃憂鬱心情，享受得這難得的時刻，像是夠了一般，千葉傳奇回握她的手，掬起湊近嘴邊落下一吻，最後抬頭，「不要太想我喔。」眼神閃爍著星子。

 

「神經。」收回手，往他頭上輕拍過去。

 

「唉唉…可是，我會很想妳。」對她的結論不以為意，引起千葉傳奇一陣笑意，開心，心頭鬆了些。

 

所以說，還是要由『癥結點』下手才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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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所謂的分別兩地

 

 

 

 

 

獨自吃飯、看電影、閱讀一類的活動，似乎有些遙遠呢。關山聆月這麼想著，一邊將注意力放在車況。

 

 

 

我出門這幾天妳可以開我的車去上班。千葉傳奇在出門前是這樣向她交代的，好像有點不放心，這不禁讓她莞爾一笑，又不是小孩子，真是瞎操心。

 

 

 

今天，是千葉傳奇離開第一天。

 

 

 

「晚餐要吃什麼好呢？」關山聆月喃喃自語。

 

 

 

忽然，手機響起。

 

 

 

單手伸向一旁副駕上的包包裡，拿出藍芽耳機掛上耳際，按了一下發著藍光小鈕「喂？」聲音清冷。

 

 

 

「聆月姊姊！」

 

 

 

「遙星啊，有什麼事？」電話另一頭是玉蝶遙星，嗓音不自覺柔和許多。

 

 

 

「望夜姊姊問妳要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餐嗎？」

 

 

 

「好，我大概十分鐘左右會到。」

 

 

 

「嗯！那我們等妳喔！等一下見！」

 

 

 

「等會見。」

 

 

 

掛斷電話後將藍芽耳機收回包包裡，關山聆月嘴角揚起笑容，在下一個入口迴轉，往回家的反方向駛去，準備和家人一道吃晚餐。

 

 

 

「大哥呢？」關山聆月見家人都上桌了，但唯獨不見燁世兵權。

 

 

 

「前幾天就帶著他的部隊去參加研習。」在那城市裡訓練跟監、戰略演練之類的水泥叢林戰，以便應付在陌生環境下的臨時反應能力。

 

 

 

嗯哼。關山聆月輕聲應道，從透明的玻璃碗挖了一匙馬鈴薯泥莎拉。

 

 

 

久久會和家人聚會一次，聊聊最近的生活、心情，很平凡卻也很幸福。

 

 

 

當戎馬無疆第一次加入這種家庭聚會時，餐桌上的情景就像靜肅的戰場，多幾次這樣經驗後氣氛才好轉；當香獨秀一見鍾情玉蝶遙星時，飯桌如殺聲頻傳的戰場，後來燁世兵權似乎『忍耐力』越來越佳；最後一個名額千葉傳奇參加時，飯廳似乎是放把火就會引起熊熊大火的戰場，但兩人總是會遷就於關山聆月在場，有事私下解決。

 

 

 

不管如何，總是保持微妙的平衡，沒讓燁世兵權炸掉自己的家。

 

 

 

一餐下來，關山聆月的好心情不言而喻，最後還決定留宿自己原本的房間。

 

 

 

第二天，因為排班較前面所以關山聆月早早起床，沒在家裡吃早餐便出門，在路上買了個三明治和溫豆漿。

 

 

 

習慣了呢。

 

 

 

習慣了有千葉傳奇的陪伴，關山聆月有感而發。幾個月前的規律生活，是抽象的『好久不見』。

 

 

 

相同的是，婚前、婚後生活都單純就是指關山聆月，她總是有自己步調，就算她是小小的護士，有個世家企業、有個大哥是軍督、有個老公是太陽之子，身上依舊存在特有的清冷。

 

 

 

上班、下班、回家。

 

 

 

千葉傳奇不在第二天，關山聆月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東西，溫馨？淺笑？

 

 

 

嗯…可能都有。她想。

 

 

 

一起回到家，吃晚餐、拌拌嘴、聊個天、還有機會被調侃，很普通卻很溫馨，看書時有時抬頭放鬆能看見他嘴上掛著淺笑看著自己，然後聊上幾句。

 

 

 

「妳怎麼了？」

 

 

 

第三天過去，然後是第四天，關山聆月想起千葉傳奇次數增加了，時間好像也不小心變長了一點點，連她的好姐妹們都發現這失神情況。

 

 

 

「沒事。」通常她會如此回答，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心裡的感覺不會騙人，她知道，好像有什麼打亂了她的腳步，並不著痕跡地被牽引著。這讓向來擁有自己步調的關山聆月茫然，而後她從天狼星和白小茶的相處的感覺之中找到了答案。

 

 

 

當晚，她抱著幾個月前夜夜陪伴她的抱枕入睡，進入夢境前覺得───其實，千葉傳奇的懷抱相當溫暖呢。

 

 

 

 

 

 

 

最後一場會議結束後萬古長空跟著千葉傳奇一起離開，由萬古長空開車，千葉傳奇坐在後座呼出長長一口氣，拉掉領帶，解開領子上的束縛。

 

 

 

「今天也要去嗎？」

 

 

 

「嗯，先找個地方吃飯。」

 

 

 

在到達這城市第一時間裡，千葉傳奇由萬古長空那接獲由燁世兵權手下送來的訊息，內容大意是：如果有空時可以去他們的根據地找他’參觀’。

 

 

 

實際上，他是想趁機操人，順便以訓練之名行私怨之實。明知燁世兵權的潛規則，千葉傳奇當天晚上還是去了，還連去好幾天，據他所說，是打發時間。

 

 

 

「呦！今天也來，真有這麼寂寞？」似笑非笑的調侃。

 

 

 

吃完飯萬古長空將千葉傳奇載到定點自己先走，說等時間到了會來接，千葉傳奇進門就看到弒道侯在等候，這幾天都是他接待的。

 

 

 

「你今天想腫哪隻眼？」千葉傳奇冷冷一笑，看著弒道侯左邊眼角還帶著瘀青、右邊眼睛則好一點。

 

 

 

「哼。」

 

 

 

千葉傳奇和弒道侯天生犯沖，這事情就要說起千葉傳奇第一天來的情景，兩人初見面便結下樑子。

 

 

 

「我找你們軍督。」

 

 

 

「有預約嗎？」

 

 

 

「將百師，這位是軍督的妹婿千葉傳奇，這幾天有看到他來直接放他進入便可。」原本在等待的弒道侯自千葉傳奇走入便眼尖發現，上前領人，交代兩句讓將百師退下。

 

 

 

弒道侯自顧的解說，千葉傳奇則是不冷不熱的聽著，最後冒了一句：「你是因為夫人不在身邊而需要紓發火氣嗎？」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其他還有什麼原因能讓千葉傳奇自動送上門。

 

 

 

咻咻。

 

 

 

一陣冷場席捲兩人，然後千葉傳奇笑得異常燦爛反問：「你覺得呢？」

 

 

 

之後弑道侯體會了燦笑背後的冷笑，「軍督，我可以和弒道侯切磋一場嗎？」千葉傳奇指定。

 

 

 

兩人雖然過招往來頻繁，但千葉傳奇卻將目標訂成───將弑道侯打成熊貓。結果也稱了千葉傳奇的意，弑道侯左眼印上『光榮的印記』。

 

 

 

之後，兩人每天都打一場，雖然常常各自不一帶大小傷，一樣的是，千葉傳奇每場都會在他某個眼角上留下『印記』作為報復，顯然對那句話耿耿於懷。

 

 

 

「到了。」在鋁門前停下腳步，弒道侯輸入電子鎖的通行密碼，和千葉傳奇一前一後進入。這個房間是燁世兵權特別用來特訓幾個部隊幹部的房間。

 

 

 

進門，千葉傳奇剛好看見香獨秀將卸羽鳳凰撂倒，而伏首神龍則是已累趴在地板上，旁邊橫豎躺著站著其他人，穿著軍服的燁世兵權鷹眼鎖定香獨秀。

 

 

 

嘖嘖…真是變態的訓練方式。千葉傳奇暗自咋舌，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香獨秀出手，不愧是能在燁世兵權手下撐十分鐘的奇葩。

 

 

 

千葉傳奇對香獨秀的了解用有二，一句他的名言：『虛名，一切都是虛名，浮雲而已。』是個過度自我兼自信的人，和一點是相當『潔癖』。前四天裡都可以看見他已沐完浴，穿著浴袍、披著髪站在一旁納涼。

 

 

 

「換我。」燁世兵權上前一步。

 

 

 

「等等，阿權！我們剛剛說好打完我就去沐浴了！」香獨秀退後三步嚴正抗議。

 

 

 

「在部隊裡要叫我軍督，過來。」這已是燁世兵權第N遍提醒香獨秀了，偏偏本人完全不放在心上，依舊故我。

 

 

 

「好吧，五分鐘。」心知躲不了的香獨秀做最後頑抗。

 

 

 

「准。」

 

 

 

咦？這次這麼好說話？

 

 

 

香獨秀暗驚在心裡，看見燁世兵權的眼神，知道等等五分鐘會比十分鐘還難熬，歛下輕浮的心態，像是換了一個人。

 

 

 

「這下有好戲看了，運氣不差。」弒道侯低聲在一旁講風涼話。

 

 

 

「難得一見。」點頭，千葉傳奇難得認同他的話。

 

 

 

「孔雀，計時。」

 

 

 

「開始。」一旁眾人充當裁判。

 

 

 

閒聊間五分戰正式點燃。

 

 

 

兩人對峙著，忽爾，香獨秀動了！頭一側左腳九十度往燁世兵權的腰際快速踢出，但沒有得逞被對方接住，下一秒香獨秀右腳一個用力跳起，箝制左腳的手一鬆讓他左腳順勢往頭上掃去，燁世兵權台起右手檔下同時左手揮出，見狀香獨秀右手運用巧力將襲來軌道拍歪。

 

 

 

嘶…

 

 

 

可以聽見一旁有人倒抽一口氣。

 

 

 

「再來。」依燁世兵權的話，香獨秀開始第二波的攻勢。

 

 

 

如果以動物來形容香獨秀的話，他就像是隻敏捷的豹子，以本身的力道加巧勁為力攻擊，又輔以速度，燁世兵權則像是獅子，可伺機而動，也可主動出擊。

 

 

 

香獨秀的腰受一記踢擊，燁世兵權則是肩夾骨受了一拳，各退兩步對峙，第二波結束。歷時兩分三十秒。

 

 

 

眼神再變，香獨秀的眼神透出戰意，一改游移作風出手便是要害招招凌厲。

 

 

 

「來的好！」沉聲。

 

 

 

不再像剛剛被動出擊燁世兵權開始回擊，時而做出犀利的攻擊。兩人一來一往，比起前兩回合情況艱困許多，身上也開始帶傷了。

 

 

 

香獨秀放低姿勢一個掃腿，燁世兵權跟着跳起，凌空一腿踢出同時向前一撐，一口氣翻過香獨秀，可是這麼飛起失去重心，香獨秀本想就借此空檔施予襲擊，怎料在落地前燁世兵權右手反手撐落地下，借勢後空翻之餘左腳踢出，以旁人看來是擦過下巴，但實際上這一擊是揮空。

 

 

 

站定後便又撲向前，香獨秀腹部結實地吃了一拳，但燁世兵權也沒好到哪裡去，動作結束後閃避不及下巴被柺了一下。

 

 

 

兩人都受了吃疼的一擊後並沒有退縮，反而越戰越猛。此時，「時間到。」孔雀波瀾不驚的聲音響起。

 

 

 

「你又進步了。」停手。

 

 

 

這方面而言，燁世兵權頗欣賞，但性格實在令他難以恭維。所以說，上帝是公平的，一個人有優點就會有缺點。

 

 

 

「沒什麼，一切都是虛名，浮雲而已。」講完經典台詞，香獨秀咻一聲不見蹤影，想來應是跑去沐浴了。

 

 

 

這傢伙！見這光景，燁世兵權頭隱隱作痛，接過遞上的毛巾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散開。」

 

 

 

「是，軍督。」每個人向燁世兵權行敬手禮後原地解散，連弒道侯也一並離開。

 

 

 

等到沒人時他說：「大哥。」回應他的是一記輕哼。

 

 

 

唉唉…果然被瞪了。

 

 

 

雖然被瞪了一點，但千葉傳奇頗不以為意，令他較扼腕的是───少了隻『熊貓』。

 

 

 

「跟我來。」不理會千葉傳奇的表情，燁世兵權繞過他要走出房間。

 

 

 

燁世兵權讓將百師登記使用地下室，因為這棟大樓特有的服務是───地下室有出租專業的吧檯。

 

 

 

深色的長型沙發、大理石面的桌子、高腳椅外加吧檯和冰箱，這個地下室約十來坪，雖然不大卻五臟俱全。

 

 

 

「你會？」眼睛一亮千葉傳奇問道，只見燁世兵權用剛毅的面容搖頭，有些不搭，表情寫著：純喝。

 

 

 

「我來。」千葉傳奇將西裝外套擺在沙發上，捲起襯衫袖子走進吧檯。

 

 

 

取出八個兩兩一樣的杯子、以及待會用得到的器具清洗，從冰箱拿出鳳梨汁、檸檬汁、糖漿及紅石榴糖漿、柳橙汁、三罐可樂和一桶冰塊，又在架上拿下八種酒，而後將三種水果放置一旁，準備工作就這樣結束。

 

 

 

「自由古巴。」先將一又二分之一盎司的白色蘭姆酒倒入冰塊六分滿的杯子，然後將可樂倒至八分滿攪拌，最後以檸檬片裝飾，基本款調酒自由古巴就完成了。

 

 

 

「如何？」

 

 

 

「還行。」

 

 

 

輕哼出長音，千葉傳奇拿起自己的酒杯輕啜，「有什麼事嗎？」放下酒杯他準備調第二杯。

 

 

 

第二杯是帶酸甜感的特吉拉日出，燁世兵權接過不疾不徐飲完後，緩緩道：「你什麼時候要走？」

 

 

 

「後天，沒意外的話。」話，沒說死，「還要嗎？」又問。

 

 

 

將燁世兵權的沉默當作默認，千葉傳奇逕自連調了長島冰茶和環遊世界，看對方的表情似乎比較滿意這兩杯。兩人相處模式不多話，卻可以從對方細微的表情看出些心得。

 

 

 

千葉傳奇繞出吧檯，坐在燁世兵權身旁空出的高腳椅，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對談。

 

 

 

眼看時間不早了，「那我先走了。」千葉傳奇起身，將西裝外套掛在肩上。

 

 

 

「早點回去吧。」

 

 

 

在他轉過身時，燁世兵權這麼說道，算是『勉勉強強』承認他是自己妹婿，硬要打分數的話，是…六十分及格邊緣了。雖沒人看見，但燁世兵權有些彆扭的轉過頭。

 

 

 

「嗯，再見。」

 

 

 

「......。」沉默。

 

 

 

看完手中的郵件走出大樓時，萬古長空的車已等待多時。

 

 

 

千葉傳奇曾以為，自己可以灑脫、瀟灑地走過這世界，但其實，不然。

 

 

 

才發現，喜歡的越來越深，甚至有些深陷得無法自拔，這種不在掌控中的情緒，並不討厭。才發現，想要直至白髪也牽著她的手，蹣跚也好、緩慢也好，這心是從未擁有過的想妄。

 

 

 

這證明時間會改變人、人會因際遇改變。

 

 

 

於是，「長空，之後還有行程嗎？」千葉傳奇在後座問著前坐開車的萬古長空。

 

 

 

「沒有。」剩下明天、後天兩天的空白，是用來觀光和放鬆用的。

 

 

 

「今晚訂機票，我們…提早回去吧。」千葉傳奇頭向後仰，躺靠在椅背緩緩閉上眼，將情緒歛下眼眸，感受、體驗。

 

 

 

「是。」

 

 

 

莞爾，萬古長空一臉欣然，因為自家的主子改變了。

 

 

 

 

 

 

 

聽說，有種情緒叫───想念，又或者思念。

 

 

 

是的，思念。

 

 

 

思念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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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這文也快要結束了。(遠望...

另外，原來這裡的一個enter間隔這麼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