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千葉X聆月---千葉視角)
不屬天,不屬地,生於三界之外,不在六道之中,蓮開千葉,傳奇萬古,神人唯吾,千葉傳奇。
吾乃千葉傳奇,日盲族的救贖與驕傲,日盲族太陽之子。
───我會報仇的。
眼見族人一個一個被殘殺,最後與長空的合招也硬生生被化消掉,三種掌勁同時將我倆震出數丈之外,戰局因能量的衝擊產生空間變化,彷彿於另一個空間。
但…我,不甘心。總有一天我會把今天所受的屈辱連本帶利百倍討回,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碰!迷茫意識中,自己似乎跌落一間燈火已熄隱隱透著微微幽香的房間,接著門外吵鬧中傳來詢問:「聆月祀嬛發生何事?」
聆月?看來自己掉入女人的房間了,以外面那群人的反觀之來她似乎位居不低,及此,身體幾乎是呈下意識將手上天藐架在她脖子上。
「沒事沒事,只是東西倒掉而已,你們繼續巡邏。」她的聲音不見一絲慌亂,甚至可稱冷靜。
將架著的天藐拿開,身體不受控制地顛簸,免力支撐著,意識越來越迷茫。
「這裡是哪裡?」
「集境,太陰司。」依舊是那不快不慢且冷靜的聲嗓。
「集境…」
噁…血腥溢出咽喉,她一身白衣染上了艷紅,心中竟有說不出的不悅,受心緒所影響身體脫力踉蹌往前倒下,意識最後的最後是寧神的幽香。
朦朧間,疲憊不堪的身心漸漸放鬆。
來到集境已經過了好一段時日,受到關山聆月不少照顧,傷好了六成、對集境也了解至八九成跑不掉,只差實際情況與否的證實。
一切狀況還算良好,除了…除了某些之外。
───那種程度的東西困不住千葉。
───你的範圍只限於這個房間。
───沒問題。
───嗯。但…我不相信你。
───吃藥吧。
───可以幫我一日準備百本書籍嗎?
───一日百本?
───因為千葉目前有傷在身,百本已是極限,所以不能在多了。
───真是好自信,我倒是要看你如何一日百本。
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承諾如此不被信任,不悅湧上心頭;第一次接觸,那姿勢、那情況貌似完全相反了,感覺挺糟的;第一次察覺,除了素還真外,好像就屬關山聆月會如此直接,倒是挺新奇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脫序了。
似乎,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心中總停不下思考,日盲族、長空、滅渡三宗、之後又該如何,還有…關山聆月。
習慣了身邊多了個人、習慣對那人加注關心、習慣這悠閒又帶壓抑的日子,這…似乎不太妙,況且…自己不適合這般閒適的日子。
───妳回來了。
───嗯。
───妳有心事?遇到麻煩了?
───沒事。
───妳知道嗎?當妳說謊時眼角會不自覺往下幾分。
───真的嗎?
看她手下意識撫上眼角。唔…突然覺得,關山聆月有點傻氣、有點可愛。
───假的。
───你…
───哈!開個玩笑,不過我看的出妳有心事。
───你知道陰月祭嗎?陰月祭的月陰石……
裡,她是關山聆月,我也只是千葉傳奇;外,她是聆月祀嬛,我便是太陽之子。
是天時、是地利、是人和,傷好了七成,機會來臨,於是我離開了太陰司,關山聆月把我帶到離生死峰不遠處,放生。
───妳要帶我遊覽集境嗎?
語氣帶著七分戲謔、兩分玩味和一分認真。
───你嫌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
關山聆月好看的柳眉一挑,還是那個沉著冷靜的她,但好像有些許的不同,這不同,是她?還是我?
───哈!就此別過。
算了,就先這樣吧。
轉身,邁步。
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停下了腳步,再次轉身,看向關山聆月離去的身影,眉頭不聽話的皺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唉,不管了,還是先邊熟悉環境邊想辦法。
『素還真!你以為換了衣服,將頭髮染黑便能瞞過我們嗎?你當真以為我們是笨蛋?』不知打哪來的冒失鬼,一口咬定我是素還真。
我不是素還真!沒想到你連集境都有仇人…被你害慘了!
人在落衰,運氣果然不是普通的差,擺脫他們沒多久,又來一名叫香獨秀的奇異劍客,偷襲不成只好『依』他之建言到了天機院,所幸太君治也非是無智之人。
之後,之後,之後…我被囚禁起來。
監牢中,其實沒什麼不好的,就單對那個『給他臉,不是讓他不要臉』的傢伙很˙不˙滿!之外,還算是不難過。
有句話說『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正是我接下來的行動,一口怨氣是出了,但…越獄不成,反而越關越深。
天府院的軍督果然非常人,難怪戰龍紋對這個地方有九分忌憚,講起話來多帶猶豫和保留,到這…似乎也不會太差,或許,是契機與轉機的到來。
「呼。」冷靜。
那沉重的壓力壓過後,將來到集境混亂和雜思一一排除,腦袋裡思緒清晰了起來,開始在腦中不斷排練,直到滿意。而後想起一個人…
───聆月。
心底默默,只剩下她的名。
再重見天日已是數天過後的事,那天苦境著名的三先天來到,於是我出獄了。
是結束,更是新章。
大殿之上,右邊分別是清逸、華麗、莊嚴,想必就是三教先天了;中央便是一境之帝──聖帝;由右邊則是已見過一次的太陰司祀嬛──仙殿望夜,以及另一名祀嬛…關山聆月。
───聆月。
大殿上與劍子仙跡寒喧客套過後,聖帝親自經手我『意外』落入集境的案子,最後…算是『一半』的當庭釋放。
「千葉想留下。」尾聲我道。
這一句似乎讓不少人出乎意料之外,當然,也包括她。
「不,一是尋找棲身之處;二是報恩;三是報仇。」
「哈哈哈!」
有時雄辯就是勝於事實,虛假參半的雄辯。於是,我留下來了,集境紫微宮。
六會共議,集境聖帝、三院院主、破軍府軍督加上太陰司祀嬛的最高聯合會議,竟然能讓我參議。
───呵。
他們…是太天真?亦或者太自信?
嘖嘖…和平主義者、野心家、征戰家、牆頭草,還有抬面下的───地下王,集境果然問題不少。
最後以一句:「和平的取得,才是最正確的方式。」拍板定案。
「便照聖帝旨意。」
「軍督也贊成我的意見?」聖帝眼神帶著幾分期望。
「既已論定,便無需多言,我軍務在身,告退。」
───哼。
冷冷拋下話語,燁世兵權轉身離開,這舉動幾乎能聽見他背後的冷哼聲,以及那未說出口的怒意。
如此,風雨欲來,集境即將風雲變色。
月被深沉的黑幕擋在身後,朦朧的雲將稀疏的星子蒙上淡淡薄紗,這樣的夜也別有看頭,另是一番風味。
紫微宮後花園,佈置典雅卻不失雅致的造景與花草,是滿園的淡雅香氣,石桌上擺著早已備妥的茶具和兩只茶杯。看,多適合賞景、泡茶聊天。
但,心…不由得有幾許沉重。會順利嗎?如果是她,我想…難。真是吃力不討好呢…
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聽見衛兵呈報:「千葉先生,關山聆月帶到。」
「嗯,你下去吧。」
轉身,我默默注視著聆月,而她不語。
見她一身是傷,手一揮解開她身上的禁錮,再口氣有些森冷:「妳傷的很重,怎會?弒道侯是故意的嗎?」
該死的那傢伙!
「你是什麼意思?」聆月…這表情是在期待些什麼嗎?
「以妳的聰明,應該早就猜出才是。」
「你!勾結破軍府政變!」意料之中的怒意。
「聖帝依然在他的位置上,怎可稱為政變?」
千葉可不喜歡半途而廢,雖說目前『四下無人』,真的是『四下無人』嗎?集境人真的如此信任我嗎?呵,當然機會不大。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哪一種人?妳以為妳很了解我?」
聆月不懂,我從來都不是她心裡想的那種人,她僅止看見自己的一小部份。
是良久的沉默:「......是。我如果了解你,當初就應該讓你死。」
為何…心痛?是什麼…抵在心頭?
「然後,妳可以改變這個結果?妳能阻止破軍府?妳有辦法對付燁世兵權?」字字句句皆是最殘酷的事實,這已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了,妳說是嗎?聆月。
「這…」
「坐下來好好講吧。」柔聲,不自覺想要安撫她。
「我不!」
「那就站著好了。」不過…看來是沒什麼用。
沉默令她話鋒一轉:「你幾時與燁世兵權勾結的?」
「我在破軍府的時間夠長了,他需要苦境的情報,我與他倒是一拍即合。」
「是啊。你的口才一向很好。」不難聽出語中帶刺。
在意她這麼說嗎?自問著。但…
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壓下心中那份莫名,開口語帶自我保護:「我想也是。」
「望夜和遙星人呢?」聆月又問。
「被囚禁在破軍府中。」
「放她們出來!」
「現在做不到。」是的,『現在』辦不到。
「那把我關進去!」
她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嗎?她一定要選擇這種方式?這不明智,是止不住的憤怒、是心疼:「夠了!與她們同死,是對誰更有好處?如果要這樣做,為什麼不選擇留下來,替她們找個平反的機會?」明白她的顧慮和擔心,緩了下,接著道:「妳不是這麼笨的人,怎會被感情影響思維?」
「你留我下來做什麼?」她語氣冷了下來。
「太陰司需要一個人來主持,妳必須留下來維持三儀三司的正常運作。」可能其中自己參雜了或多或少的私心吧?畢竟…年紀較小的玉蝶遙星會更好控制點。
「不可能。」她聲嗓又冷了些。
「聆月!」不知為何今天的自己頗不自治、冷靜,冷靜想強壓下的洶湧開口變了調:「不可逼我使用威逼的手段。」
「你...」
遠處傳來未刻意隱藏的腳步聲,心中的千頭萬緒停下了,理智…才能保她。
「妳先回太陰司吧。」冷聲,告訴她,也告訴自己要理智。
目送著聆月離開,果不其然來者為弒道侯。
「有主見的女人就是難以擺佈,這樣的會面結果一定讓你失望了。」不難聽出他語帶戲謔和玩味,接著他繼續道:「我現在倒是明白,為何你會留她性命。」
「受人恩情就該回報。」這是一部份。
「恩是恩,情是情,你要還恩還是還情?」還恩?還情?
───還情吧你!
能從弒道侯的語氣中讀出這道訊息,感覺…很˙不˙爽!
「人稱狡狐的弒道侯,竟也開起這種風流玩笑了?」你繼續調侃吧。
「我是挽惜你兩個茶杯,只有一個人獨飲。」
「不勞費心了。」你繼續裝吧,但不需要你雞婆。
「哈!」輕笑,弒道侯轉身離去。
笑吧!笑吧!有一天我會讓你會後悔的。
「女人啊……」搞不懂。
回頭看著備齊的茶具,可惜了。
本欲轉身回集境『聖帝』安排的房間,不禁意地發現,草地上有不容易發現的血跡,是她離去的方向。
回過神,自己已穩穩跟在離她身後十步的距離。
皺眉。是傷的太重?還是心緒混亂?她竟然沒發現自己被跟蹤,這樣…不太好,太疏於防備了!
突然,她一個踉蹌,來不及思考自己已將她牢牢圈在懷中,明顯能感受到懷中的纖弱,有那麼一瞬間,竟想永遠停滯在這一秒,但也僅止於那一秒鐘,剩下的心情都是───她想當虛弱。
眉頭又緊了些,自己來到集境皺眉的次數似乎比在苦境時多了『些』。
「...是你?」懷中,聆月艱難地睜開那疲憊的雙眼,眼底閃著莫名而複雜的情緒。
「是。」
一秒。兩秒。她勉強恢復了渙散的精神。
「不需要你幫忙!」她推拒的雙手顯得無力。
「不是幫忙,是千葉雞婆。」痞痞一笑,在她看來肯定很刺眼、很欠打,接著輕鬆將她打橫抱起,老實說…感覺還不差。
「千葉傳奇!」
唔…雖然明知這應該是『大聲斥罵』,但是事實上卻如『小貓呢喃』一般的聲音對我無比飄然,原來,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聽起來很舒服。
為了讓她能更舒服一點休息,手調了姿勢道:「噓,安靜,休息。」
無法想像,此刻,自己的聲嗓是如此低沉而溫潤。在心底漾開的是什麼?
「噢…」她一聲輕喃,幾乎不可聞。
連日奔波、內傷、情緒不穩,真的是讓她累壞了,沒一會她放棄了掙扎,一點一點偏過頭靠向自己的胸膛,最後閉上了眼聆月白皙細長的小手輕揪著我的深色外衣。
難以形容的滿足感充斥著心頭,是被依靠的感覺?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幸福?會是長空曾經歷過的就是如此?答案,呼之欲出。
「原來如此。」忽然想通,答案就是如此單純簡單。
抱著聆月走在寂靜荒涼的林裡,不顯得孤單,而是愜意,無聲寧靜的夜行。這段路有起點,必定也會有終點,起點是哪開始,我忘了;終點不是天涯也不是咫尺,是祀嬛該在的太陰司。
我不會讓終點出現在我和聆月面前,就算有,我也會開創新的起點,一直一直下去。
太陰司到了,門外的守衛一看見我便上前盤問:「千葉先生?」
「嗯。」看來太陰司的系統也大洗牌了,我記得…守門這個是燁世兵權的人。
「這位是?」守衛遲疑地看著懷中的聆月,眼神多了幾許的曖昧。
「剛剛在路上遇到受傷的聆月祀嬛,順手將她帶來。」聲嗓冷然,彷彿和懷中的她形同陌路。
現在,不在只是我們兩個,『該有的』還是要有,「找侍女將聆月祀嬛帶下去休息,好生照顧軍督『留下』的祀嬛,她出事可不是我們能負責的。」但,我不喜歡有其他男人碰她。
「是!」守衛眼神收斂,神情無比正經,轉身進入太陰司找人,沒想到燁世兵權的名字這麼好用。
「聆月。」輕晃著懷中的她。
「唔...太陰司?」
悠悠轉醒,原本滿是疲憊的眼睛有了點精神,她回過神掙扎地想下去,想清楚之後雖然不太想放手,但還是順著她的意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呵。
不禁在心中苦笑著,自己這時候肯定像個愛操心的母雞。
「到了。」
將她扶正之後微微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因為那名守衛以帶著兩名侍女靠近。
「聆月祀嬛,小心。」那兩名侍女看起來頗貼心。
「感謝千葉先生的幫忙。」
「不會,千葉先告辭了。」
轉身,離開。
───唉…
不放心,原本快回到紫微宮又繞回太陰司範圍外的林中,理智和情感形成了拉鋸戰。
最終…第一次,情感戰勝了理智!
現在時刻已是午夜接近凌晨,正是人最熟睡及最放鬆的時間,輕鬆掠過屋簷、繞開巡邏的衛兵、找路,由於功體已完全恢復『潛入』這簡單的動作自然不放在眼裡,不過還是小心點好,不就便來到之前『小住』一段時間的房間。
我想很難再找到像我這樣的宵小,左閃右閃進入太陰司,最後卻大大方方從房間的門直接進入,房內一片安靜顯然房間的主人正熟睡著。
聆月穿著白色睡袍,就如那天一樣,臉因連日的疲憊和累積的負傷顯得蒼白,莫名的心疼湧上心頭。
「誰?」在床沿坐下將她的手輕輕拉出棉被,手覆上她的皓腕把脈,但似乎驚動了她。
能明顯看出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別動。」默默地將她扶起身坐好,單手貼著背緩緩將氣度進去,將手收回,各塞了顆枕頭在她腰際和背部讓她坐著能舒服些。
是沉默,許久她才緩緩開了口,語氣還是帶著不諒解:「你來幹麻?」
「看我的救命恩人,雖然妳後悔了,但終究成了事實。」
唉…她沒答話,而我只能在心底嘆了口氣,在集境嘆氣的次數似乎也變多了。
良久聆月又再度開口:「就這樣?」
「當然不止。」爾後扯出了笑容,她果然是聰敏的人,一口氣不疾不徐道:「我知道妳對我的做法很不滿,但妳也不能否認這的確是現下最好的方法,不管妳不認同也好、不諒解也好,認為我殘忍也好、不通情理也好,我希望妳能好好待在目前的崗位上,燁世兵權不是妳能夠對付的人,等吧!等一個時機、一個反撲的機會,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至於妳的姐妹我會盡可能照應著,我言盡於此,妳好生思量。」
這段話起了些微的效果,聆月眼底慢慢出現了理智,這才是我要的。
「晚安,好好休息吧。」
遞上藥丸讓她含入口中,手再將水杯靠近她唇邊,等她吞下要完後將兩顆枕頭抽開讓她躺回被窩中,接著她閉上了眼,我轉身將水杯放回桌案上背對著她。
「千葉傳奇……」
「嗯?」
「我能...信任你嗎?」
「可以,只要妳願意。」是的,只要妳願意。
最後悶悶的、微弱的回了一聲:「我相信你…」
回過頭時不禁莞爾一笑,竟然睡著了!她臉上的擔憂少了點,原來…自己還有鎮靜的效果。
「聆月。」睡吧,靠近她輕輕在額上落下一吻。
如同悄然來到一般,我悄然離開。竟然妳願意相信我,這次,我會成為妳心中的那個千葉傳奇,只要妳願意相信,我最終會帶來集境的和平。
回到紫微宮佇立在窗前一夜未眠,忽地!天邊的太陽再次升起,天微亮,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不喜歡,她那身衣染上血色。
不喜歡,她眉頭緊蹙的樣子。
不喜歡,她離去時單只背影。
不喜歡,她操勞所帶的倦意。
不喜歡,她與自己擦肩而過。
不喜歡,她失去那一份淡然。
不喜歡,她眼神失望看著我。
陰鬱,卻有更覺得心疼。
嘛…這算喜歡嗎?不清楚,但絕不會是『不喜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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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補上今天的。
(默默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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