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耕。

恍惚之間 ( 千葉X聆月---關山聆月心中 )

長戢穿體而過，血濺而出。

「聆月！」耳邊響起望夜焦急卻無能為力的聲音。

現下只有一個想法───痛…下一個瞬間，「喝！」一道掌氣自身後擊向敵人，感覺到有人從長戢手下救了自己，很熟悉。他扶著搖搖欲墜的自己，能勉強站立。

「還不退！」千葉傳奇…

難怪有熟悉感。知道了這強而有力的手臂主人是誰，該是冷靜的聲調像是多了煩躁，為什麼呢？策師應該隨時保持冷靜的。

唉…真的不懂。

初見的他對自己充滿了防備之心、相處過後的他帶著幽默調侃、離開後再遇的他自信而邪佞、親手將太陰司變成名存實亡的他太過陌生、為燁世兵權運籌帷幄的他總是一臉全在掌控之中的樣子、現在的他…

搞不懂…

『哪一種人？妳以為妳很了解我？』是的，自己從來不了解這個男人，看不透，一如他也不了解我一樣。

總之…望夜和遙星能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最後，最後的最後…昏迷前閃過一絲想法，雖然看這男人不太順眼，但不得不承認多虧了他。

有種放心的感覺吧？現在。

恍惚之間，想起戰前千葉傳奇似乎因自己的態度也賭氣說了些什麼。現在他的反應是緊張嗎？最後…閃過了這念頭。

「唔...」沒死啊…

想起身卻扯動了傷口，深刻感受到自己還活著，忍住痛楚用雙手硬是撐起自己虛弱的身子，棉被滑下露出白色的單衣。

門外已月兔東昇，星辰卻有些黯淡，正值深夜的溫度有些低，拉了拉棉被蓋上。沒有絲毫睡意，靠著床頭回想，將思緒快速整理一遍。

自己昏迷多久了呢？望夜和遙星現在好嗎？

咿呀…房門被打開了，逆著月光走入而後關上門，很靜，那人似乎也不打算點上蠟燭。

「妳醒了。」像是問句又像直述句，邊說那人邊往床鋪移動。

「嗯。」

「他交代妳醒了之後給妳服用，要水嗎？」

他怎麼會在這？走近後終於看清來人，是萬古長空，他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眼神，剛毅中又帶著若有似無的哀傷。萬古長空應該是被他派來的，他到底在想什麼呢？越來越搞不懂。

「嗯，謝了。我昏迷多久了？望夜和遙星還好吧？」接過藥丹和水，吞下。

「三天，她們剛剛才下去休息。」依舊是個沉默的男人。

嗯。

輕應了一聲，仍沒有睡意，可能是睡了三天的關係。將水杯遞回給他，萬古長空見我似乎沒有睡意便問：「妳不睡嗎？」

「睡不著。」

「……那我們聊聊？」

驚訝之餘，反應也慢半拍，「如果你有空的話...」如果我沒看錯，萬古長空眼底竟能見一絲狡黠的笑意，希望是我多心了。

也忘了是誰起頭，閑扯幾句自己的事、集境近況後，萬古長空緩緩說起他自己的故事。

他最原先是日盲族叛民，千葉傳奇恢復他自殘的雙手，要他成為千葉傳奇的刀劍，而後又清除了所有『障礙物』變相讓他專心成為千葉傳奇斬斷天地的刀劍，排除一切。

他說，千葉傳奇為自己的傳奇而不擇手段。

他說，雖然千葉傳奇不是個『好』領導人，但所有族人都認為他是會為日盲族人帶來陽光的『太陽之子』，因而他繼續為了族人揮劍。

他說，遇見我他看到了千葉傳奇的另一面，是除了素還真之外能攪動那股冷傲的人。

他說，向來有準則、驕傲、自信的千葉傳奇做了些不屬於他風格的事情，變了，不一樣了。

他說，這是第二次千葉傳奇要她照看自己。

萬古長空敘述時，口氣雲淡風輕得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平淡語氣，但眼底同時浮現愉悅、哀傷、茫然......等複雜情感。

不知為何聊了這些，可能是氣氛、可能是想紓發，這些都有可能。因而讓兩個不太熟識的人聊入內心。

「還是休息一下吧。」他這麼說。

「嗯。」

接著，萬古長空離開了這個房間，剩下我一個人。

躺在床上思考著，想著萬古長空的話和望夜的話，似乎都是帶著客觀的主觀，那人如廝驕傲卻因自己救過他而百般容忍，這有可能嗎？

恍惚之間，朦朧睡意侵襲，思考的問題是───短短幾日究竟能有多大的影響力呢？無解，是睡去？還是不願多想？

日子過了便有去無回，如『肉包子打狗』一般，只留下了名為記憶的痕跡。

現在，無眠。

自太陰司發生變故後，似乎養成了在黑夜裡靜靜思考的習慣，尤其是當眾人入睡的午夜時分，累了便會睡去。

而今天也依舊如此，但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同…

有人？突然一陣清風送入。

「噢...」

起身，雖然外傷好了大半，但還是有些不適，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窗戶緊閉著、門也若剛剛未曾打開、萬古長空似乎那天給自己藥丹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守在外邊沒進入過了。

會是自己多心了嗎？

轉身要回床舖休息，卻因剛剛未點燈走回去時不小心絆到，下一秒，在自己尚未反應過來時，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拉入懷中，慌忙中感覺到熟悉，「怎麼這麼不小心？」先是聽見那人輕嘆一聲，隨及語氣有些責備。

「你...」還未說完，那人識趣的放開手，動作小心得像是生怕我再度跌倒一般。

轉身，往後退一步，千葉傳奇果然站在眼前，「策師大人此時出現在我房間裡顯然不合時宜，還有失身分。」

「聆月。」懊惱。

明知道會受氣，為何還是不停出現在我面前？

「是聆月祀嬛，需要每次你開口前先提醒你嗎？偉大的策‧師‧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吶。」糾正，以挑釁的口吻挑戰他的極限，然後再退後兩步。因為───不喜歡這種壓迫感。

「妳...算了。」千葉傳奇皺了眉，而後又緩緩鬆開，「過來。」

「哼。」冷哼。

聽見他命令式的口吻，潛藏的叛逆因子爆發，反而走向備有茶水的桌子旁坐下，竟然他沒打算離開，那就慢慢跟他耗！

今天第二次了，可以聽見他幾不可聞的嘆息，然後移動腳步靠近，沒一下子黑影由上而下罩住自己。

抬頭，望入那一潭幽深冷藍，似乎有那麼一點微慍？

「聆月。」

「……」沒回應、沒出聲。

千葉傳奇逕自坐下，伸手倒了杯茶，極其自然的輕啜。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且是『很有意』的那種。難不成，他當這裡是他家？

沉默、再沉默…

「你到底想幹麻？」

「吃藥，兩顆。」他從裏袖拿出藥瓶放在桌上，又倒了一杯水給我。

搖頭。其實好的差不多了，現下需要的是靜養，所以我認為不需要。

見我沒有任何行動他又道：「妳不吃，我就親自餵妳吃。」語氣是不容妥協的霸道，語畢還露出若有似無的曖昧笑容。

選吧！他的眼神如此無聲傳達。

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想把他打飛回破軍府或是苦境，在他的堅持下快速倒出兩粒藥丸、吞下、灌水，一氣喝成，想趕快趕走千葉傳奇，但…「咳咳！」

「這麼急做什麼？」

順了口氣，「好了，策師大人可以離開了嗎？」驕傲如千葉傳奇好耐心也被磨掉，這下子，能從他冷藍的眸子裡看到名為怒氣的火燄。

「早點休息吧。」語畢，眸裡又找回理智，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送。」

看著他深深回望我一眼，又推開門、帶上門、最後消失在眼前，緊繃的心情放鬆，慢吞吞回床上躺好，勉強自己靜下心。

我是，關山聆月，也是聆月祀嬛，太陰司領導人之一，就算現在只是虛名。

看來，今夜又難眠。

事實證明今夜的確有些難熬，比起前幾天還嚴重。為什麼呢？不想、不想、不去想，腦袋的思緒卻一閃一閃而過，迅速，又清晰。

然而...有句話霸占著思緒的跑道。

原來如此。

不是如此單純，原來…自己一直對他背叛自己的信任而憤怒。有人說：信任中總會包含著不明情感。

會是什麼呢？

問著自己，答案是呼之欲出。但…現在更多是不願意去面對，那就恍忽帶過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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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正劇的腦補有時間性地寫了幾篇，

順序已不是很清楚了@@"

不過、會一一蹭上來的=W=

那麼，下星期再見。

不知道能不能把"十萬八千里"給攻略(?!)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