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耕。

《 3 》兩人世界~之~傳說中的誤會

 

 

───La notte scivola sul mondo (夜晚悄悄溜走)

 

───Che si addormenterà (誰沉沉入睡)

 

───E la luna vestirà d’argento（月亮披上一層銀紗）
 

───Il mare e le città（那個海，那個城市）
 

 

 

從窗外看出去可以知道這週末迎來陰鬱的雨，而律自睡眠中醒來，抓了抓栗色的頭髮翻身下床，看了眼桌上的時鐘移動至窗邊。

 

淅瀝淅瀝。

 

「下雨啊，今天...」要做什麼呢？

 

哇喔！冷風隨著開窗的動作灌入，低聲的驚呼，也讓律清醒了幾分。

 

「唔...」房內的溫暖被灌入的冷風讓還在睡眠中的小澪往被子裡縮了縮。

 

啊啊…

 

律在轉過身時順手將窗戶關上，單膝抵在床上幫小澪蓋好棉被，似乎對自己粗心大意的習慣感到幾分懊惱，天冷時她都是這樣讓自己快速清醒，然後不小心感冒時則會遭到青梅竹馬無奈白眼。

 

『笨蛋律跟妳說幾次不要這樣子了！看看妳，又因為這樣感冒了！』她，總會帶著幾分惱怒的關心。

 

『啊哈哈…辛苦您來探病了，澪大人。』

 

『哼！』她，會嘴硬撐一下。

 

『澪～我口有點渴。』

 

『哼…』她，明顯地動搖，猶豫了。

 

『澪～聽說多喝水可以降溫。』

 

『妳哪道聽塗說來的？』她，已經將撇過頭的臉轉回，可以看見眼底那濃濃的關心。

 

『澪最好了～哈啾！』

 

『算我怕妳了，快給我躺好啊。』她，最後會無奈地妥協。

 

『嘿嘿...』

 

拉長的語尾中會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想起自己得意忘形的曾經，大概就是類似這樣的場景。

 

屢試不爽？

 

律不自覺地嗤嗤地傻笑，她的青梅竹馬就是那麼容易心軟，那樣溫柔。或許和它真正的意思偏離，但充斥著兩人之間的默契。

 

生活中點點瑣碎也是循著時間累積起來，也可以說沒有瑣碎，只是沒去發現到，原來一件事也可以藏著小人物的幸福。

 

什麼是幸福？

 

它沒有答案，但田井中律會告訴你，幸福就是簡單的喜悅。平凡也是種幸福，只是一直認為那是理所當然，所以沒察覺到。

 

「去打發點時間吧。」低喃。

 

再三細心確認過後，律輕巧帶上門，留下一室的安靜。

 

 

 

白底加上綠色Q版青蛙的傘，以及黃色圓點的傘，一小一大、一前一後地走著。

 

天空依舊是灰沉沉的鉛色，但比起稍早之前的傾盆大雨，現在的雨勢只能以陰雨綿綿來形容。

 

「要去哪裡呢？」走在前頭的小澪歪過頭問，模樣是讓怪叔叔想抱回家的可愛。

 

不知道去哪還走前面？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沒有吐槽出口，「櫻高。」其實也可以說律已經習慣走在她右後方半步的位置上。

 

「律現在上學的地方？」

 

「沒錯。」一個停頓，「澪，注意聽。……1、2、3。」幾乎與律的讀秒相差無幾，雨的盛宴中穿插鋼琴輕柔的旋律，聲音由兩人左手邊雅致獨樓傳出。

 

───Kiss the rain. (雨的印記)

 

律認得這首鋼琴曲，柔和的慢板，閉起眼可以想像雨滴滴落下的樣子。

 

聽著”雨的印記”的同時，律突然想到自己為什麼能精準計算的故事，除了獨樓主人的準時習慣之外，還要追溯到兩年前某一段時期午後，那時大概都是這時刻間不論風吹日曬雨林她都會等自家青梅竹馬一起到處晃晃，也就自然而然發現這個細節。

 

───TI AMERO.

 

接著，是著名義大利名曲的鋼琴前奏，以及隨然而至的鋼琴協奏。

 

「......」

 

看著小澪閃閃發亮的眼神，律無聲地笑了，她只知道自己特地計算時間的功夫，相當值得！

 

「好了，繼續走。」無意間律抬頭發現雨勢有加大的跡象。

 

「......」

 

同樣是小澪閃閃發亮的眼神，要拒絕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不拒絕後續很麻煩。於是…

 

「不行。」拒絕地斬釘截鐵。

 

「唔...」

 

看著小澪黯下來的神色，忍下答應繼續陪她的衝動，畢竟在今天出門的另一樣目的達成之前，律可不想出現小澪被淋溼的意外。

 

「走吧。」

 

律上前去牽住她的小手，在感覺到不明顯的回握後才邁開腳步。雨幕中，可以發現少女配合女孩步伐的朦朧身影。

 

 

 

小澪跟著走進假日無人的輕音部部室，坐在長椅上看著律擺弄音箱及播放器，最後按下播放鍵。

 

「好了！」又看著律走到爵士鼓前坐下、敲下第一個音，是Bon Jovi的〈It’s my life.〉，她認得。

 

“This ain't a song for the broken-hearted.
No silent prayer for the faith-departed.
I ain't gonna be just a face in the crowd.
You're gonna hear my voice.
When I shout it out loud.
It's my life. It's now or never.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Like Frankie said. I did it my way.
I just wanna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律上揚的嘴角，和聲聲扣動心弦的鼓動鏘然有力，一種神采飛揚的情緒不言而喻，這麼個瞬間讓小澪離不開雙眼。

 

 “This is for the ones who stood their ground.
For Tommy and Gina who never backed down.
Tomorrow's getting harder make no mistake.
Luck ain't even lucky.
Got to make your own breaks.
It's my life. And it's now or never.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Like Frankie said. I did it my way.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第二段開始律合著歌聲唱出，不同於原唱嘶啞奔放，律的歌聲帶著溫厚的熱情，帶給小澪不一樣的衝擊。是她不熟悉的溫厚，卻又洋溢著最熟悉的、信念一般的熱情。

 

一點一滴地，刻印上心頭。

 

這是她的朋友───田井中律。始於狹路相逢，現在的她不知道，自己將會在有生之年裡與她常伴左右，形成一種割不斷的孽緣。

 

”Better stand tall when they're calling you out.
Don't bend, don't break, baby, don't back down.”

 

澪，妳聽到了嗎？

 

一種期許一種期待，她很好，但田井中律希望她───秋山澪可以更加地勇敢、不去害怕，自己會她身後默默支持，就只是這樣而已。

 

”It's my life. And it's now or never.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Like Frankie said. I did it my way.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And it's now or never.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Like Frankie said. I did it my way.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曲終。

 

「欸...那個...澪？」是好是壞也開個口吧？最後一敲定音後律有些吞吐的開口，幾分忐忑。

 

嗯？

 

回過神的小澪亮黑的眸閃著疑惑。

 

「感覺如何？」

 

「雖然有點搶拍的感覺，不過是很振奮人心的表演。」很喜歡喔。

 

刺。心臟迅速膨脹收縮的感覺，先不去管小澪的話一如澪所說，那揚起肯定的笑容讓律感到開心，更讓她想起澪之前說過”律的鼓聲讓人感到很安心”這麼一句。

 

「要試試嗎？」

 

「可以嗎？」

 

「當然。」律招了招手示意小澪來自己身邊。

 

「誒？！」

 

小澪驚呼出聲，也在律將她抱起坐在自己身上後停止，愣愣接過鼓棒握在手上，經由手把手的教學小澪記住了一小段的打法。

 

「再試一次看看。」

 

「好。」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小澪默唸著兩個八拍，也些持疑卻完整無誤地打出，節奏感良好。

 

「做的好。」雖然只是簡單的入門，但就第一次來說，讓律讚賞地揉了揉小澪的髮頂。

 

咯咯。

 

例如：擁抱或者摸摸頭的行為，親暱的舉動很受用於小時候的澪，她喜歡認可的人對自己做出溫馨的動作。

 

「接下來...」律離開座位讓小澪坐在上頭，同時自己單膝跪在她身側低著頭調整椅子的高低，畢竟要讓小澪腳的動作加進去，椅子的高度上有點困難。

 

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原本盯著律栗色毛髮的小澪提起勇氣直視著她，「律。」

 

嗯？

 

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怎麼了？」過了一會還是沒聲音讓律抬起頭。

 

傾身向前，小澪的吻如微風般吹拂過律光潔的額際。

 

「澪？」因為對方”正常”範圍外的舉動，沒形象地張大了嘴巴，但對於小澪而言，這是媽媽說的表現友好舉動。

 

「謝、謝謝。」

 

她知道的，田井中律雖然總是大刺刺的，卻十分溫柔。

 

小澪是知道的，眼前這個未來的小律對自己很好、非常好，雖然有時候會言語上欺負自己，但那是一種接近讓自己難以恭維的友好表現。這三天裡面她總是會不禁意地想各種方法讓自己轉移注意力，才沒把大量的時間花在”自己在陌生環境”這心思上。

 

「欸...」回神後律輕輕嘆了口氣，「說什麼傻話呢，澪。」應該的。在律心中這麼理所當然地認為。

 

「才沒有呢...」不滿地嘀咕。

 

「哈哈～」過分的陽光笑容過後，律緩緩開了口，不同於先前的不正經，含著一份認真的聲線，「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呢，不對妳好對誰好。」簡而言之，未來兩人會有斬不斷的孽緣。

 

栗色頭髮不因雨天而失去朝氣，瑬金的琥珀色眸子閃著與輕鬆語調截然不同的認真，乾淨而堅毅。

 

隨後，小澪重重地點了頭。

 

「那繼續吧。」

 

律沒發現自己此刻的聲音輕柔得不像話，也沒有發現窗外的語漸漸停歇，僅是將注意力放在認真學鼓的小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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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混了歌詞在裡面...但字數還是友達標準的(掩面...